“这上边是血液，这下边这些碎渣，是被晒干了的脑浆。脑浆晒干再压缩，吃起来嘎嘣嘎嘣的，再咬一口带血的眼珠子，忒香了！”
写棠努力压着涌来的反胃恶心感。看着眼前老妇人一步又一步地逼近，写棠咬了咬牙，将流鸣从剑鞘中拔出。
“哇——”
方才还气势汹汹阴气沉沉的老妇人忽然撒泼似地坐在地上，两只手疯狂甩动，泪水如泥石流般滑落。
她凄厉喊叫：“有人吃了糖葫芦翻脸不认账了，就欺负我老人家孤苦伶仃地活在这世上，我不想活了——”
有好几个人忽然出现，穿着统一的护卫衣服，看起来像是这个小城的护卫，看着一边握着剑的年轻女子，一边弱小的倒地老人。毫不迟疑地站在写棠旁边，将她围起来，要把她带走。
写棠：“几位大哥。”
他们停下。
“不是，这老太太买卖眼珠、血液、脑髓，你们不管管的吗？”
护卫古怪地看她一眼：“你是人？”
“是的我是。”
反正已经在老妇那自爆了身份，此刻坦诚叶无妨，总不可能这护卫是和老妇一样的身份吧？
护卫听到她肯定的回答，脸色变臭，怼她一句：“又不是买卖你们人的眼珠子，瞎管什么？”
他们直接顺着把她带走，从护卫这一句话好像激起了民愤。
街上的小贩住客都开始讨论起来。
写棠听到什么“骗我们在这几百年了”“剑修没一个好东西”“人类也没一个好东西”。
她脑中声音断断续续，写棠试图把这些信息串联起来，但是没什么用，总觉得差了点什么。
但是听到“剑修”二字她心中又了然，应当是这鬼门关的试炼开始了吧？
鬼、门、关。这应当是第一关——鬼？
那么，他们说她“是人”，也即是，他们都是鬼？
不对不对，鬼也是归为人的范畴。他们不是人，那是妖是魔？
这修真宗门的试炼，怎么会有妖魔的存在。而且还那么……心平气和。
护卫几人把她带到一处宅院的大门前，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和那老妇人的眼神一样，好像期待她自己发现什么或者自己做什么？
这宅门漆黑如墨，看着就不是正经门该有的样子。
写棠犹豫一下，上前扣了一下门锁。
她偏着头看护卫们的反应，只见得他们摇摇头。
站了许久，这门后也没有什么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