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院使实在不知苏浅为何跟来这危境之中,只当是夫妻情深,便立时道:“少卿大人四处放粮安置灾民,恐怕一时回不到府衙来。”
“我跟着来能就近知道他的消息便很好,如今他忙着,妾身不添乱。院使可是在研究时疫方子?”
听了此问,安院使苦笑摇了摇头,叹息道:“如今已有许多病患,可方子还未琢磨出呢,下头愈来愈多的村子都已蔓延起来了。”
苏浅听罢立时与之商议道:“既是一时无法对症下药,那便用惯常的清瘟汤,总归先预防着,咱们就···”
安院使头疼道:“夫人有所不知,实在是此处官员可恨哪!为了政绩考核,不止拖延至今才向上报去,更是隐瞒实情,妄图得到些赈灾粮款了事,我们来后才发现这附近三府已是哀鸿遍野啊!
更可恨的,这当地大大小小的官员眼见着太子来了,已是东窗事发,再无退路,干脆就自暴自弃怠慢起来,如此,太子还如何敢用,不用他们,便只有咱们自己的人手,外头赈灾尚且不够,留给我们这两个御医的就更少了,熬清瘟汤的人少,每日能熬出的汤药便极少,更何况还要派人四处分散给灾民,我们提早了两日,可如今也不过仅给南平府府城的灾民喝上了清瘟汤。”
“这么说我来得正是时候,如此,清瘟汤这事就交给我的一百护卫吧!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先知道三府之内所有村子的位置。”
安院使一听少卿夫人带了百人来,瞬时如遇菩萨般,赶忙道:“我这里恰有一份三府的村落分布图,还是少卿大人派人给我的。”
苏浅拿过分布,细看了会儿,又将一百出身镇国公府的护卫叫进府衙院中,先分了五人一队,而后挨个给他们分派村子,分派完成后,苏浅便叫他们自己去记下路径,再去搜罗水囊、木桶、陶缸等装得下汤药的器具。
吩咐完他们,苏浅便带着云朵知秀和府衙剩下的人手马不停蹄地架起大锅熬起清瘟汤来,安院使见少卿夫人方到此地,连口气都没歇,便这般忙碌着,心中有愧,便欲来帮忙。
可苏浅早就趁着众人不注意,将水井里和正在熬着的汤药里都滴了灵泉,苏浅怕安院使这位御医瞧出其中的秘密,便连忙道:“安院使还是别来抢这活计了,为今之计,您们两位御医尽早琢磨出可对症下药的时疫方子,才是上上之策。”
安院使一拍额头,道:“瞧我,这不是不分轻重缓急了吗?我这就去,可不能再耽搁时辰了。”说着安院使便与另一位御医继续商议去了。
待熬出头三锅清瘟汤后,已近黄昏,苏浅连忙叫来一百护卫让他们先喝了,而后将剩下的装好,打算先让南平府各县的村民都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