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极快地瞥了一眼,又默不作声地继续听着。
皇上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说道:“有何隐情?陈御史不妨道来。”
“臣前日收到南平府知府冒死托人送信,信中明言两点:其一,所谓南平府灾情严重,不过是太子殿下等人为了功绩而虚报的;其二,即便灾情并不严重,此次赈灾官员也没能处置得当,甚至逼得一些灾民落草为寇,而赈灾官员为了防止□□,竟是直接杀了百姓了事,如此欺君罔上、暴戾恣睢之行,请陛下彻查。”
说罢,陈御史跪地高举书信奏折,朝堂之上,窃窃私语之声不绝于耳。
皇上敲了敲龙椅的把手,而后道:“呈上来吧!”
皇上接过顺公公呈上的书信奏折,大略翻看了一下,而后放下问道:“太子,你怎么说?”
太子殿下躬身一礼,只道:“回禀父皇,无凭无据,儿臣不知该说什么?”
陈御史听罢反驳道:“陛下,南平府知府信中提到,因太子殿下威严极重,当地旱灾的实情,众官员已是同声一词,但灾民落草为寇发生□□一事却有人证,便是工部侍郎申大人。”
众官员听罢,皆看向工部侍郎申大人,他似是十分慌张,磕磕绊绊道:“我怎是人证?根、根本就无□□一事,如何作证?”
“你腿上的伤如何解释?难道不是灾民□□所致?”
“自然不是,而是不知哪来的山匪行刺罢了。”
陈御史阴阳怪气地重复了一句:“山匪?”
陈御史话音落下,再看申大人神色不安的样子,许多官员皆开始动摇起来。
一直未语的太子殿下一声冷笑:“申大人不知道哪来的山匪吗?申大人该是最知道山匪是哪来的才对呀!”
此话一出,申大人不安的神色一顿,还未来得及反应,一直稳如泰山在旁听着的景川,见时机成熟,便走出一步,道:“启禀陛下,微臣这里也有一份证词,正是陈御史口中的‘□□灾民’和申大人口中的‘山匪’的。
据此口供,申大人暗中收买刺客,假扮山匪,于归京途中,乌土岭间,假意打劫,实则刺伤他自己,至于为何,刺客不知。如今人证被关押在大理寺监牢,物证便是这刺客身上的银票,此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