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上骤然袭上一股凉意,却还是开口道出原由:“人这一生无非都是被一些情感羁绊着,他妻儿于他是世上至珍至贵之物,你不懂,为了这些大家都愿意以命相抵。”
换做任何一个人,为了自己所爱的人,即便在天道面前也无所畏惧。
僵持之下,那把剑被生生从江禹手上拽了下来,岑又又垂眸,“你走吧,三日之后我会如实相告所有真相。”
捂着眼的男人怔怔的移开手,本以为方才必死无疑,那个眼神凌厉的女子分明已经起了杀心,偏偏被岑又又阻止了。
其实有那么一瞬间,他已经做好去下面陪伴妻儿的准备,可,他握紧拳头。
总归要听听她口中的真相究竟是什么,才能安稳离去。
从地上爬起来,灰尘沾了一身,叫赵子的男人一瘸一拐,带着浓重的血腥气走到一处围墙,借着树枝纵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
岑又又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感想,或许她该找人把城主府的围墙修一修改得高一些?
怎么是个人都能翻进来,这样的话这几天她睡觉都得担心自己的小命不保。
“哐当!”剑被岑又又如同敝履丢下地,她没有转身,“姜鱼姑娘。”
这一声不知道为什么,让人听出了明显的疏离,江禹深邃的眼里鲜少地多了一分茫然不安。
岑又又迈开步子就要大步离去,她的话也传入他的耳内,“城主府不需要杀手,还请姑娘自行回了破元宫。”
“是我受不起,莫要牵扯上旁人。”她补充一句,因为忽然想起当初季随似乎说过,保护岑又又这件事是破元宫依附万刹海的一个条件。
“为什么?”手腕被人拽住,力道之大明显不是一个正常女子该有的。
岑又又挣了挣,冷着脸说:“没什么好说的,姜姑娘请回吧。”
姜姑娘三个字咬得极重,多少让人能评出来几分不快。
江禹默了默,松开手,“你什么时候发现的。”
语气平静得让人觉得他根本不在意,只有江禹知道自己的情况有多不稳定。
额间隐隐跳动,一种呼之欲出的答案就要不受控制地昭示出来。
“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