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她在此担忧他们,怎知遇到危难那些人又是如何只想着把她岑又又除之而后快。
人性凉薄,向来如此。
江禹瞧了眼一脸殷切的魔兵,后者立刻心领神会,以为自己撞上了什么大运般紧紧跟上。
岑又又不可置信地看着朝外走去的高大背影,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话里的意思是,漳州城的人,都被他杀了吗。
除了江禹,她想不出任何一个会把心思打到漳州城的人。
厚重的殿门外仅有的光即将被掩住的那一刻,她甚至都没觉察到身下的绫罗锦绸被自己的指甲生生抠破。
半晌,岑又又听见自己说:“你真的不配得到你想要的,江禹。”
殿外的人脚步顿了顿,“我已经得到了。”
最想要的,就是岑又又。
那束光骤然收回,幽暗的大殿空寂无人,烛火燃得再旺也只能照亮一隅。
岑又又看着漆黑一片,缓缓的,将手盖在脸上,指尖有什么冰凉划过。
-
殿外。
魔宫处于深渊之下,自从江禹魂魄封印,魔界的人陆续搬离,很久没有看到这么多赤红的光亮分散在魔城了。
望着流光四溢的魔城,江禹有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
可那名魔兵显然以为是魔尊不好亲自开口说一些东西,自作聪明走至他身侧,语气谄媚,“主上,那丫头实在是太次了。魔宫空虚,小人府上有美人几十,不如我给您送来?”
“你说谁?”
江禹脸上看不清神色,一片漠然。
“我说那个……”
“咔!”未等反应过来,还沉浸在喜悦中的魔兵就被抽去魔骨。
毫无预兆,头颅猛地从那人身上掉了下来,骨碌碌滚开,挨到一人的脚下才堪堪停下。
江禹漠然地看着,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脑海中全是方才与岑又又的对话。
待他抬眼,新来的魔侍双腿一颤,“主、主上,漳州城的人在魔界入口,声称要见您。”
语速极快,生怕江禹一个不高兴,将他就地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