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报应
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沈君泽紧缩的瞳孔颤抖着，那微张的薄唇无意识地动了动。
所有的醉意都在这一瞬间如烟消散。
“浅忆心跳停了”这五个字在他的脑海中不断回荡。
“嘭”的一声，手机从那僵硬的手里滑落。
电话那头的顾母哽咽地叹息了一声后挂断了电话。
沈君泽紧紧抓着桌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稳住被抽离掉所有力气的身体。
他通红的眼眶中浸着难以言喻的痛意。
顾浅忆死了，她真的死了。
沈君泽呼吸越渐急促，他看着手中的日记本，热意袭上了眼眶。
他坐了下来，从抽屉中拿出一枚戒指和记事本。
与日记本的喜怒哀乐不同，这厚厚的记事本全部都记录着顾浅忆对他的感情。
顾浅忆甚至早已开始畅想和他的晚年生活。
温暖的壁炉旁，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躺在藤椅上，互相回忆着年轻时的甜蜜……
沈君泽紧握着拳，手背上的青筋如山凸起，苍白的脸上尽是无法抑住慌乱。
顾浅忆不是很在乎他和顾氏吗，怎么可能就这么死了？
沈君泽将日记本、戒指和记事本一起塞进了抽屉，飞快地起身走了出去。
冒着雨上了车后，他系上安全带发动车子，直往医院开去。
寒冷的冬夜，倾盆大雨，黑色的宾利车停在了医院外。
沈君泽紧攥着方向盘，幽深的目光定在住院大楼的某个亮着灯的病房。
本就狭窄的车内似是不断再缩小，挤压着他颤痛的心。
这时，副驾驶上的手机再次响起。
沈君泽拿起手机，见是宋牧舟的来电，他深吸了口气，才压住胸口的沉闷。
“喂。”
“沈君泽，浅忆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