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同时发出声音看向对方。
顾辰州轻咳一声,把花团炒的那碟土豆端到自己面前,道,“你说。”
花团有点犹豫,“你以前…没有跟我讲过你家里的事情。”
“你刚才说父亲不管你,那,你的母亲呢?”花团很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到一些顾辰州的沉疴往事,然而,当他问完,顾辰州的脸色还是肉眼可见地沉下去了。
花团忙道,“对不起…”
顾辰州看着他。脸色缓和了些,但又有些不悦,“我没怪你,不必道歉,以后这些小事都不用跟我说对不起。”
花团脸上还是歉意,显然没有听进去。
顾辰州有点生气,夫妻之间哪有这么多对不起,他都没有介意,花团却看得那么在意,好像对面坐的不是他该亲近的丈夫,而是普通的朋友,或者说连朋友都不算,只是个几面之缘的熟人似的。
可是当花团微抬起头,像只试探的小松鼠,偷偷用小眼神看他一眼,顾辰州顿时就没了要严肃地跟他讨论刚才那件事的心气。
顾辰州叹了口气,心道,Omega可真是会磨人。
他放下筷子,对花团道,“我母亲是个男omega,关于他的事,往后再跟你说,你只要记住,以后除我之外,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要问起有关他的事,尤其是老宅的人。”
这话说得花团更好奇了,但他牢记顾辰州的劝告,闭口不再多问……但还是忍不住问一句,“那我能知道他的名字吗?”
顾辰州看了他一眼,道,“陆颜轻。”
外面风更大了,树枝被吹得东倒西歪,院里的花残落了一地,不少非应季的花种大片枯萎,留下一派残败的景象。
小阁楼里放着轻缓的音乐,有温暖的火光在壁炉中跳动,摇椅上躺着的人儿睡熟了,下人们因此连走路都小心谨慎。
一切有条不紊中,只有一个人,安静地站在摇椅旁,沉默而专注地盯着窝在椅子里甜美的小Omega。
察觉到有人靠近,霍乱的眼神立即扫过去。
手里拿着毛毯的侍女被那阴暗的眼神一吓,哆哆嗦嗦地对他行了个礼,正想说话,却被霍乱的一个手势所制止。
霍乱走过去,俯视眼前的侍女,从她手里抽走毛毯,语气毫无感情道,“我来就行。”
他给还在梦乡的阮圆披上温暖的毛毯,恢复平静的眼神游走在阮圆精致的五官上,甚至趁着他的'小主人'熟睡,他胆大包天地伸手捏了捏阮圆的脸颊。
又香又软。
霍乱嗅着碰过阮圆的指腹,竟有些许贪恋。
他轻轻把阮圆抱起来,想带他回卧室去睡,然而椅子一摇晃,阮圆怎么可能不醒。
怀里的Omega迷迷糊糊的,嗓音也是软软的,丝毫没有平时的凌人气势,“唔…几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