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团拍拍宝宝的背,宝宝自己咬着手指头,已经不哭了,他把宝宝放在床上,自己也躺了上去。
“……只有你不会不要爸爸的,对不对?”花团轻声问,眼眶湿红,但他不能哭,他一哭,宝宝也会跟着他哭。
宝宝的小手握住花团一根手指头,嘴里咿咿呀呀不知道在说什么,把花团逗笑了。
他逗着自己的孩子,道,“那天我问你父亲该给你取什么名字好,他到现在也没说,估计是忙忘了,可是怎么能这样呢?我们的小宝贝也同样的重要呀,既然他不给你取名,那就爸爸来,爸爸对你的希望只有一个,那就是平安,快乐,不要像我一样,这辈子过得这么糟糕。”
“如果可以的话,爸爸真想替你把所有的苦难都受了,让你以后的人生可以一帆风顺……子安,就叫你子安,好不好?”
宝宝什么都不知道,但他因为花团在自己身边很开心,手舞足蹈的,倒像是在应和花团,花团忍不住笑了。
顾辰州在书房里处理完事情后,顺手拿起旁边的杯子,入口是咖啡的苦味,他忽然间疑惑,看了眼杯子,觉得不应该是咖啡,可是不是咖啡又该是什么呢?他办公的时候手边习惯性放一杯咖啡,总不可能放一杯热牛奶,他从不喝。
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一瞬神游,他忽然想起来花团。
那天他醒来后,脑子里一片空白,很多事情他都想不起来了,但沈狐给了他一份文件,那是在他动手术前,自己留给自己的。
他告诉自己后面应该做的事,还告诉说,他有一位妻子和一个尚在襁褓的孩子,要好保护他们。
他对自己的用词很重,加了一定,哪怕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花团和那个小宝宝只不过是陌生人,他理解不了自己之前的感情,但又莫名的觉得,自己最近这两天似乎太过忽视那对母子了。
想着,顾辰州就不由自主地走到了花团的房间,花团现在还在陪宝宝,所以不在,当顾辰州径自推开房门,第一反应就是狠狠皱了眉头。
如此简陋狭隘,他质问身旁带路的佣人,“谁给他安排的住这里?”
佣人被他的气势压迫得低着头瑟瑟发抖,答道,“是,是夫人,他自己说想住这里,不想搬去其它大房间。”
他当然不会告诉顾辰州,当初章楠玉是怎样把花团的行李丢在这里,并告诉花团还没真正过门的媳妇不配住好房间,更不敢说,这个小房间,其实从前是用来堆放家里的杂物的,所以才这么小。
不过他们可能也没想到,花团住惯了小房间,甚至喜欢蜷缩在小空间内,找寻安全感,顾辰州似乎还记得这一点,所以他只是皱了皱眉,没有说什么。
晚上,花团被叫到了顾辰州的房间,顾辰州头也不抬地道,“你以后就睡这里,隔间还有一张床,自己搬过去。”
花团不知道他又搞什么名堂,道,“不用了,我睡原来的房间就挺好。”
反正暖气已经好了,他就没什么要在意的了,何况搬来顾辰州的房间也是各睡两张床,这么嫌弃他,那他睡哪里不是睡,自己一个人还自在。
顾辰州抬起头,略有不悦,“前天晚上不是还巴不得跑来跟我一起睡?不要闹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