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怎么做都是错的，无论选择什么都会对另一方不利，但是如果已经到了这个时候的话……我还是选择，提供宋家霖违法的证据，解清我对他们的负罪感。”
“我算是他的助手，那些大事情都是我去办，他在郊外有一家实验室，是他提炼试剂的地方，市场上现在流通的alpha、omega试剂，都出生在那里。二楼是观察室，一楼是掩人耳目的普通实验室，地下是阴暗的关押室，他曾经在这个地方……关押过他的儿子和女儿，并且……由我监督，测试他们的体能和注射试剂后的反应。”
“……整栋楼都有监控，监控录像都是当日自动清除，但宋家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他信不过那些研究者，所以每天都会让人拷贝一份全部的录像给他，不出意外是在他的私人电脑里。”
“我会提供一切可能的证据，我知道我也免不了被制裁，但我宁愿用这种方式在里面受我应有的惩罚，也不想再抱着愧疚感过被人嫌恶的日子了，欠宋家霖的，我或许已经早就还清了。”
录音虽然经过变声，但对方的语气里所带着的后悔和歉疚、那种无能为力的无助感和说话时因为害怕而产生的轻微颤抖，任谁都听得清楚。
“……我不奢望你们能原谅我，也不期望你能对我有所改观，我于你确实有罪……”
“小少爷，我真的，真的很后悔，如果能再让我选择一次，我会选择坚定不移的站到你那边，不论什么结果。”
录音到此结束，但秦云逸觉得，对方似乎还有千言万语要说，但又不得不停在一个该停的地方。
最后两句话明显不是对大众说的，明显是在和一个人对话，尽管对方不会回应他。
秦云逸知道，那人是在对宋感说话。
宋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感受。
就好像一直压在心里的那块大石头忽然挪开了，但是由于习惯了在强大的压迫之下呼吸的原因，过度顺畅的呼吸反而让宋感难以适应。
最在意、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忽然被解决，心里就会被一种空虚感填满，习惯了一件事情的存在，现在，要试着习惯没有这件事情的存在了。
宋感忽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泪顺着他的白皙脸颊滑下来，长睫都被泪水打湿。
他盯着屏幕上宋家霖被批捕的录像看了一会儿，想笑却又笑不出，只是无助的看向身旁的秦云逸，想找一个情绪发泄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