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沈黎笙”三个大字跃然纸上。
沈灼只觉得冥冥之中早已注定,他没想到阿笙竟然和他是本家。
程薇将信封小心翼翼的拆开,唯恐不小心损毁了年代久远的老物件,她一边拆着一边说道:“我一早就知道阿笙姓沈,所以当初在《戏楼》碰到你,除了姓相似外,你的气质也与他相仿……”
“和我没有关系,我家祖上三代往上翻都没有叫沈黎笙的,更没有戏班出身的人,唯我一个,程小姐想多了。”
沈灼打断了程薇的话,就连态度都有些疏远,他不喜欢这个联想,他不是薄命的沈黎笙,更不可能是沈黎笙的后代,他更不相信沈黎笙深爱程将军,又怎么会和其他女人娶妻生子。
程薇尴尬的笑了笑,知道自己说话失礼了,便将信交到了沈灼手里:“别在意,我随口一说而已。”
沈灼也不是个得了理不饶人的,笑了笑算回应了,十分小心的接过了程薇递过的纸张。
简简单单的一张信纸,上面已经因为岁月布满了斑斓的印记,就连折痕用力一碰都要损坏。纸上的字娟秀却不失大气,钢笔写出的字能看出写字时的笔锋,干净利落,行文方式还是古文竖写的习惯,整体有一股扑面而来的民国氛围。
在阅读前沈灼有些疑问,便问道:“这是一封未婚妻给阿笙的信,不应该在这里才对?”
程薇点头表示他想的没错,便回答道:“阿笙在太爷爷去世后曾回来过,你先看信的内容吧。”
沈灼这才点头认真阅读起来。
沈先生,如晤。
春寒料峭,善自珍重。
将军安好,只惜每每日落西山,宅落常响“情双好,情双好,纵百岁犹嫌少。怎说到,怎说到,平白地分开了。总朕错,总朕错,请莫恼,请莫恼。”
此为何曲,先生当知。
奈何先国后家,实为遗憾,造化弄人,只愿余生万请珍重,甚歉,勿念。
大安。
梅清漓,谨启。
书信的内容不多,和程薇之前所讲述的内容差不多,虽然整篇都像亲友间的问候,但沈灼依旧在最后一句话中看出了未婚妻的不甘。
沈灼把信还给了程薇,问道:“这应该是梅清漓和沈黎笙的最后一封信吧。”
程薇先是惊异,然后才点点头把信重新折好放回了信封。
沈灼看着程薇手中的信封,说道:“我可以看看这个信封吗?”
程薇整理好递到沈灼手中:“当然可以。”
沈灼接过后说了句:“谢谢。”
他将信封翻了过来,整个信封是牛皮纸的颜色,写着“沈黎笙亲启”的五个字下面有一条红色的条纹,条纹已经隐隐约约有些褪色,角落里尤为明显,已经呈现出了一片泛白的情况。
宋麟南显然也注意到了,说道:“看来沈黎笙经常翻看这封信。”
沈灼肯定的点了点头,重新把信还给了程薇,感叹道:“是啊。”
程薇把信封放回妆奁里,沈灼没有进到屋内,只站在门口左右看了两眼。
屋内最里面放了一张床,上面还铺着民国风的被褥,被褥上面都附了一层塑料按摩,上面突兀的印着现代的标签,显然都是新采购的物件。
梳妆台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还摆了一排那个年代风格的化妆品,沈灼虽然不太了解,但还是从外形上认出来了几个的用途。
程薇很快合上了屋子的门,对沈灼他们说道:“我太奶奶的房间就不邀请你们进了,毕竟你们要表演的是阿笙和将军的故事,去看看我太爷爷的房间吧。”
沈灼并未对这方面的小事多在意,跟着程薇的脚步来到了程将军的房间门口,沈灼这才发现,这对别人看来恩爱如初、郎才女貌的夫妻竟是分房睡的。
沈灼无奈的摇了摇头,想到他和宋麟南,别说睡在一个床上极度容易擦枪走火,就连他的枕头都一直是宋麟南的胳膊。他常常担心宋麟南的胳膊枕久了容易发麻,还会和宋麟南换一边床睡。
满心都是对方的爱情之间,恨不得每时每刻都在一起,更别提分房睡了。
程薇推开了程将军的房门,里面不像梅清漓的房间有淡淡的胭脂清香,只有长时间封闭的老宅特有的味道,像被浸泡久了的木头。
这次程薇礼貌的对他们说道:“请进。”
沈灼再次说道:“打扰了。”
不知怎的,沈灼自从进了这座宅院,他便对这座宅子赫然起敬,或许是这赫赫军威镇住了他,又或者说是对于这份不被世俗接受的感情抱有太多的崇敬。
沈灼走进了屋子,整体结构和梅清漓的房间差不多,只不过明显宽阔了许多,还多了一个书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