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的人还坚持送祝乐去医院,甚至找了店里的老板,说些祝乐吃坏肚子的话,然后拿过了祝乐的背包。
老板急忙解释,祝乐当然知道自己不是吃坏肚子,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不止一次了,持续挺长时间了,祝乐想着自己哪天应该去医院做个检查了。
“不用了,不是吃坏肚子,我也不去医院。”祝乐皱了皱眉,旁边人依旧坚持。
原本就胃疼,这让祝乐更是有些恼火,“汪白!我说不用了!我说我不去医院!你听不懂话吗?我和你有什么关系?我是死是活和你有什么关系?”原本攻击性极强的话语,让祝乐说的断断续续,显得更加可怜。
汪白抿了抿嘴,没吱声,只好沉默的坐下,又站起来朝着门外走去,祝乐见他终于走了,松了口气,他实在不太会接受别人太关心自己,不解现在充斥在自己的大脑里,幸亏疼痛还刺激着他,不然他应该会站起来揍人。
祝乐决定坐这缓一会儿,再出去买点儿药,去医院之前还是先吃点儿药吧,无非就是那几种药,自己大概都能背下来药的功效和副作用了。
祝乐刚趴下一会儿,旁边又传来汪白的声音,“喝点儿热水,把药吃了。”接着,有一只手拉自己,祝乐撇了撇嘴,疼痛出的汗已经浸透了他的短袖,祝乐不想再和他有任何接触了,强忍着疼痛站起身来,看着汪白,“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关心一个陌生人?你是菩萨还是佛祖?世界上那么多人,你管我做什么?你……”祝乐还想再说些别的什么,但疼痛已经不允许他继续喊下去,只是瞪了汪白一眼,拿过了自己的黑色背包,在老板给他的工资里颤抖着抽出了三百块钱拍到了桌子上,“以后别再找我了,我们不认识。”
随后,背着背包踉跄的走出了烧烤店,身后的汪白一直看着他的背影,最终还是不放心,跟了出去。
祝乐出了门便打了车,让司机在附近随便找个旅店,把自己扔下就好,便躺在后座位上,抿着唇一言不发。
身后的汪白开着车,跟上了祝乐打的车,他也说不清,只是觉得不管是第一次见到的祝乐还是今天见到的祝乐,都让他感到心疼。
汪白每天都无所事事,不是带着小弟在这条街逛逛,就是在那条街溜达溜达,第一次见到祝乐,是六个月前在一家小菜馆门口,自己家小弟什么德行,汪白知道,混混嘛,无恶不作多正常,无非是,点了菜,在菜里加些虫子啊头发啊什么的,白嫖一顿,但那天,他们碰到了祝乐,祝乐没说别的,只笑着说了一句,“我今天心情很好。”然后便把那盘菜扣在了找茬的那名小弟的脑袋上,小弟暴怒,两三个人追着祝乐打,但祝乐也不还手,只是像泥鳅一样,滑的让人抓不住,汪白这个名副其实的混混头子便出场了。
汪白的出现并没有扭转一方的局势,但祝乐像是玩累了,摆了摆手,“没意思,还叫帮手。”便去收拾他们在店里你追我赶时的杰作了,汪白看见祝乐的第一眼,脑子里突然划过自己年幼时弟弟最后的画面,也是这样玩累了,站在石头上摆了摆手,叫了声,“哥哥,背我回家吧。”
汪白垂眸有些失神,偏偏那两名找茬并且没什么眼力见儿的小弟还不依不饶,“白哥,就是他,这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必须给他点儿厉害瞧瞧。”
跌破所有人眼镜的是,汪白并没有让祝乐知道他的厉害,甚至笑了笑,走上前一边帮祝乐扶起倒下的桌椅,一边给祝乐道歉,“抱歉啊,他们不懂事儿,我看你有些眼生,是最近才到这边儿来的吗?我叫汪白,你呢?”
回应汪白的是冷冷的一记白眼。
第二天,汪白又来找祝乐,店老板告诉他,他已经离开了,叫祝乐。
“祝乐,祝乐,”手握方向盘的汪白深深的看着前方的车辆,“所以你,到底是在祝谁快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