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语想了想,“你有空就照着我的模样再雕一次吧,上次的冰雕没看多久就化了,怪可惜的。”
收拾完屋子,二人四处转悠,赏花摘果子,又跟一群小鬼下河摸鱼,完全把仙师身份抛在了脑后,直到夕阳西下才光着泥腿子回去。
回来后,秦非语才觉得有些不对,他发现刚才一起摸鱼的十几个小孩说话都挺正常的,既没有阴阳怪气,也没互相揭短。也不知是村里的孩子本就无害,还是这诚心鬼只对大人下手。
这鬼要是不除还真是个麻烦,回家路上他就看到一件惨案。
一位妇人正得意夸着自己丈夫憨厚老实从不鬼混。岂料丈夫下一刻就说出了一串寡妇的名字,顺势还爆出几个同好,村里一时鸡飞狗跳。
偷情都没个遮拦,实惨。
入夜,全鱼宴上了桌。
秦非语问道:“小渊,你们村有什么地方,通常大人会去,小孩不会去?”
晋尘渊咬着筷子想了会,“好像有几个,村里河水上游,村头的赌坊、还有村长家的酒肆,这些地方小孩都很少去。”
秦非语点点头,“那吃完,我们随便找个地方去一趟吧。”
“师尊,你是怀疑诚心鬼会出现在这些地方?”
“还不太确定,你再想想村里有没有那种生前老实巴交,又死得凄惨的人。”
晋尘渊想了许久,毫无头绪。
毕竟村里几百户人家,他又不像那些婶子一样成天八卦,这怪事应该也是他离开村子后才发生的。
“算了,想不起别勉强,来吃鱼。”秦非语见他闷着头连饭都忘了扒,给他夹了块清蒸鱼。
酒足饭饱后,秦非语决定先去河的上游看看,听说河坝是个天然浴池,天气稍暖人人就都会下去洗澡,正好他也想洗洗,免得在家烧水麻烦。
可他一出门,晋尘渊却百般阻拦,非说要后半夜去。
秦非语觉得好笑,他一个大男人被人看看又不会少块肉,也不知他操什么心,最后还是顺着他的小醋精,在家陪他看星星讲往事。
亥时刚过,杏花村的灯火就熄了大半,但明月高悬,桃林小道无需挑灯也很亮堂。
上游的河坝却如晋尘渊所说,四四方方像个大澡堂子,水看起来很深,淹过了几个中年男子肩膀。
其中一个男人很眼熟,正是和寡妇有私情那位,名叫范剑。
范剑应该和晋尘渊认识,大佬远就吆喝一声,“阿尘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来洗澡啊。”
秦非语也跟着叫着玩,“阿尘,阿尘...”
晋尘渊应了范剑一句,轻声道:“师尊,你待会别脱裤子。”
秦非语噗嗤一笑,他果然猜得没错,这小子是担心这个。
俩人一同穿着亵裤下水,范剑和几个糙汉自来熟上来搭话,人糙话也糙,问的问题令人尴尬。什么找到爹没有,有没有去娘坟前看看,尽提人家不想谈的事。
很快话锋又转了,秦非语正好发现了他们印堂上的黑气。
范剑问道:“阿尘,快二十了吧,阿伯们许久没见你来洗澡了,怎么还穿条裤子,是不是那东西长得比牛子还大了啊?”
说完,几个男人哈哈大笑。
晋尘渊脸红一阵白一阵,下意识瞄了眼身边的人。
“你们羡慕?”秦非语挑眉道。
笑声戛然而止,范剑憋着笑,“这有什么好羡慕的,还不知道将来哪家姑娘遭殃呢。”说着他揽在了秦非语肩上继续说:“小伙子我跟你讲,你可能还没见过我们阿尘那东西,那可真不是人能受得了的。”
秦非语心里冒火,这货是骂他不是人?他不仅见过玩过,过几天还要用!
“小渊,回去吧。”秦非语说着就上了岸。
范剑却拖着晋尘渊胳膊不让走,“哎呀,阿尘这就回去啦?阿伯还想....”
范剑话还未完,突然水面上无故激起几道水浪呼了他们一脸,再开口时就顺耳了许多,“阿尘回家路上要小心点啊。”
秦非语总算领教到这诚心鬼有多烦人了,谁嘴上还没几句谎话,要是人人都口无遮拦,这村庄迟早乱套。
两人并肩在桃林走了一段,沉默无话,秦非语有点耐不住,开口道:“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晋尘渊犹豫了一阵,才断断续续接话,“师尊,你是不是也害怕,所以才不想跟我...双修。”
秦非语挑眉,旋即反应了过来,这小子是受了刺激,安抚道:“怎么会呢?为师就喜欢你这么大的,别听那几人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