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春意如水的脸突然正色起来,瞥了眼那跪倒在地的黑影,道:“盯紧那头,若他不上钩,立即来通知我。”
“是。”黑霖应了一声,便消失了踪影。
秦非语嫌恶看着床头的人,他每次遭难都是拜这人所赐,就连和晋尘渊的身死离别都在这人的算计之中,可他偏偏就拿这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似乎察觉到了反感的目光,白羽一叹,“别这样看着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这样跟自己喜欢的人相遇,但幸运的是,因为这样的相遇,我才认识了你。”
又是这种毫无遮掩的示爱,秦非语真的很佩服这家伙比城墙还厚脸皮,什么情话随口就来,以前肯定是个海王。“那你又准备干什么?你到底拉拢了多少驭灵宗修士?”
白羽也跟着躺了下来,支额面朝他说:“想知道?亲我一下就告诉你。”
“滚!”秦非语翻身面墙,旋即他又觉得背对着这斯文禽兽更危险,索性摆成了尸体装死。
“别老这么凶嘛,不如我们聊聊那边世界的事?”
“非语小哥哥理理我嘛。”
秦非语浑身鸡皮疙瘩,他还是头一次被同龄的男人哥哥长哥哥短的叫,足足大半个时辰才停下。
他装睡想着脱身的办法,和刚才黑霖所说的话,越想越摸不着头脑,最后竟真的睡了过去。
醒来时,窗外已是广寒初现。
他听到了哗哗水声,侧目一看,只见雕花屏风后有一道若隐若现的身影,屏风占了水汽,借着敞亮的灯火勾勒出了那后方修长挺拔的身形。
屏风后的人像是长了眼睛一样,调笑道:“非语,我的身材还不错吧?”
秦非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白斩鸡一只有什么好看的,还不及晋尘渊千分之一。
“这身体下边也挺大的,可惜了胸口被万鬼穿过,好好的胸肌被这印记糟蹋了。”白羽继续轻飘飘说着。
秦非语自然听得懂他的弦外之音,这厮总拿这件事来让他心生内疚,他早就看清了,嘲讽道:“一个十八线男配能有多大?有二十二吗?没有别说话。”
屏风后沉默了须臾,才出声,“你跟他做过了?”
秦非语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脸上稍显尴尬,他再不害臊那也是对晋尘渊的时候不害臊,对其他人还是没那么厚脸皮的,干脆就不答了。
房中突然安静了下来,屏风后的水声慢慢停了,白羽松松垮垮裹了件白浴袍,沉着脸,一身水汽走来。
“你别乱来啊,我可是宁死不屈的!分分钟自爆给你看!”秦非语瞬间警觉,同为男人,他完全能看出对方眼中那强烈的占有欲,还有些许愤怒。
白羽上了榻,将罗帐合并,道:“我说过,我不喜欢强来,虽然知道你不是第一次我有点失望,但大家都是快三十的男人了,没必要去在意那些细节。”
他侧躺下,接着说:“现在我想跟你做个交易,你要是愿意,我明天就放你走,并且保证剩下的二十几天里都不会再干涉你的行动。”
“什么交易?”
白羽松了松睡袍,露出白皙的腹肌和诱人的人鱼线,沉着嗓,慢条斯理说:“大家都是男人,应该不用我明说。当然你要表现得主动些我才能感受到你是自愿的,不然你明天可就见不到晋尘渊了。”
“你什么意思?”秦非语也不知他哪来的底气,但听到关于晋尘渊,他还是忍不住发问。
白羽露出一副狡黠的模样,“你可能还不知道我这次来苍溪的目的,中州连续下了七年的大雪你总知道吧,这可是你引爆了万年灵兽内丹造就的。”
“我自然知道。”
“那就是了。也不知怎的,你一醒来这雪也跟着化了,那可是下了整整七年的大雪,说融就融可是会酿成水灾的。”
秦非语猛然心惊,他当年只是为毁坏虞弦月的尸体而已,就连顺势重伤雁无天都可算是意外之喜,之后的种种后果他可没想那么长远。
中州位于九州中央,河道通往各州,往日常年风调雨顺,河坝自是无需太过宽广,突然发起大水恐怕会殃及到各地百姓。
“所以,你将我掳来这里,又把晋尘渊调开,就是让我们不能见面?”秦非语总算看穿了这笑面虎的真实目的。
白羽的脸瞬间成了一桩冤案,哭诉道:“非语哥,你不能总把我想得那么坏啊,我这次可是奉了掌门的命令,前来请那位自称水神的大宗主去拯救苍生,这对他和对你而言可都算是好事。”
“七年前你打败了雁无天的确是成了人人颂德的仙门名仕。可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如今谁还会对你当年的壮举感恩戴德?若是等他们遭点苦受点罪,你信不信明天你就成了他们口中祸国殃民的灾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