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秋懒得搭理,要不是为了修复灵根,这种没用的男人送他一百个也不要。
落雪阳一路自说自话。
最终还是一道戏谑的嗓音理了下他。
“哟,这不是落神医嘛?怎么着,受伤了?”
容秋像牛犁地似的低头前走,听到这声音莫名有些耳熟,抬头一看,他又立马低下。
这人一身黄马褂,提着个鸟笼,身边还站着个小倌。
黄皮子的叫叶苟,小倌叫胡里京,都是伊诗楼里认识的,可谓冤家路窄。
可就是这一抬头,那俩人也是一惊,“容秋?”
容秋心底一沉,明显感觉到背上的人身体僵了一下,他低声说道:“你们认错人了。”
“怎么可能认错,心肝儿啊,你怎么说走就走,我派了好多人打听你,怎么也打听不到。”叶苟把鸟笼递给小倌,上前就要抬起他的脸。
“你做什么?!”落雪阳一声呵斥。
叶苟一愣,旋即怒色渐起: “你...难道你们俩...”
“容秋,难道你赎身就为了跟这么个穷大夫?”胡里京也一脸不可置信:“好好的花魁你不当,你怎么这么糊涂啊?”
“让开。”容秋抬头,双目如炬,从俩人中间穿过。
没走多远,后面传来叶苟的犬吠,“秋儿啊,我会去找你的!~”
“你...你真名叫容秋?”落雪阳问。
“不是。”容秋矢口否认,又道:“现在不是。”
“哦。”落雪阳趴在肩上,“我以前去过洛水镇,也听说过你,他们说你万金难求,要花很多钱才能见上一面...”
容秋微微偏头,“你去过妓院?”
“我没去过,我真的只是听说的。”
容秋突然想到了昨晚的事,连摸一下都怂成那样,还真有点想看看把他丢进妓院再叫一群小倌伺候的样子。
“对了,叶苟那厮也是你的病人?”
落雪阳道:“不是,我跟他不熟,他是做药材生意的,容城里的医馆很多是他开的,他觉得我抢了他的生意。”
容秋不再接话,他只希望以前认识的那些瘟神滚得越远越好,千万别再阴魂不散缠着他。
是夜。
容秋刚洗过澡,觉得一天下来,俩人熟了不少,是套话的时候了。
大堂响起了沙沙声,估计那木头又打算打地铺,他唤道:“落雪阳,你去床上睡吧。”
落雪阳没直接回应,闯了进来,看了眼床,才道:“还是算了,我身体好,不怕冷的。”
容秋上下扫过他的身体,确实还算壮实,就是性子太没用了。“让你睡,你就睡,哪来那么多废话?”
“可是我睡了....你睡哪?”
容秋看了眼桌子,“我睡桌上就行了,以后这床我们轮着睡,这样总行了吧。”
落雪阳有些犹疑,可还没等他再说点什么,油灯就熄了,紧接着他就被推到了床上。
“好了,睡吧,明天你还要出诊。”
容秋心里打着算盘,等夜深了,挤上去喊几声冷,一定能拿下。
房内一时无声。
容秋没等多久就有些按耐不住了,越是到夜里,这种破地方他就一刻也不想呆。
若是能早日重筑灵根,他便去找飞羽真人开条后门,从此再也不必为这些凡尘琐事发愁了。
他知道落雪阳还没睡沉稳,也懒得再等了,反正不过一块踏脚石而已。
轻手轻脚上了榻,钻进了被窝,搂着落雪阳的腰,“落雪阳,我有点冷。”
落雪阳猛然睁眼,支起身靠墙后退,“你不是…...”
还没等他说完,容秋手指就封住了他的唇,“落雪阳,你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季浮生,你别这样,我们才刚认识几天...”
容秋轻笑,挪近了些,“认识几天怎么了,你不喜欢我?我们早在一起天,就能多快活一天,这样不好吗?”
“我....”
容秋不再给他任何机会,开始了自己的攻略。
他当花魁多年,没接过客,但耳濡目染,该见的也都见过了。在那种地方,有的男人就像条公狗在走廊里就办起了事,有时想不看都难。
容秋不喜欢落雪阳身上的味道,也不知道是不是每个大夫都这样,他身上的药味很特殊,像是体香,身体的每一寸都有。
大被蒙过身,落雪阳就真像块呆瓜木头,舒服只会喘气,一动不动。
容秋也没太过分,只帮了他两次,就放过了他。
这种男人实在无趣,要不是他那方面有问题,早就把他翻过来压着了。
结束后,两人坦诚相对,容秋半支着额,在那面颊上啄一下,轻唤道:“雪阳,你喜欢我吗?”
落雪阳呼吸沉重,“我......我不知道。”
容秋也不急,被子里的手又握上了那刚歇下的长条,“那你想一直跟我这样吗?”
“我....”
“想还是不想?”
落雪阳连续闷哼几声,“嗯..想...我想。”
容秋满意一笑,“这就对了,你就是喜欢我才会这样想。”
“浮生。”落雪阳被轻轻一撩又精神百倍站了起来,伸手朝对方探去,“我也帮你。”
容秋下意识往后一缩,语气突然冷硬,“不用。”随后又反应过来,温柔了些:“我只要你开心就好。”
落雪阳手僵在那,不知该往哪放,又缩了回去,“哦.....”
容秋松了口气,认真忙活起了手上功夫。
没多久,又喷出来了,他暗自嗤笑,问道:“雪阳,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了,你呢?”
“比你小一点。”容秋又问:“以前自己很少这样?”
“我....”落雪阳支支吾吾,“我...从来没弄过。”
“.......”
容秋像是听到了天下奇闻,有些不信,可这喷的速度又很有可信度,再问道:“真的?一次都没有过?”
落雪阳重重点了下头。“师傅说,这样多了会伤身体,除了跟别人生孩子的时候可以......今天跟你是第一次。”
“你...师傅还教你这个?”
“嗯,因为...我比较特别。”
容秋心底翻了个白眼,是挺特别的,特别快,说不定撒着撒着就没了。
不过,这不是他八卦的时候,他常听楼里人说,男人刚舒服完的时候,脑子是最不清醒的,现在就是最佳时机。
他将一手浓浆擦干净,靠上那胸膛,轻声道:“雪阳,上次我问你的事,现在能告诉我吗?”
落雪阳身子一僵,有些迟疑:“什么事?”
容秋对他的反应极为敏锐,身子往上挪了些,在耳边低语:“雪阳,你知道我在问什么,那件事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只要你帮我,以后我都陪着你好不好?”
一阵沉默。
连那纠结的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容秋知道他是在考虑,并未打断。
良久。
落雪阳终于点了点头。
“怎么才能治?”容秋迫不及待。
落雪阳未答,认真问道:“浮生,你真的会一辈子都陪着我吗?”
“会。”容秋答得毫不犹豫,内心的激动完全压过了那层虚无缥缈的心虚。
“好,明天我给你配药,调养一段时间就好了。”
虽没得到答案,容秋有些不满,但那些什么的药方他也看不懂,见他答应便也作罢,又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次日。
容秋从未睡得如此舒心过,就差从梦里笑醒了。
睁眼时,身边已经没人,空中飘着的药味有点刺鼻,这味道跟落雪阳身上的体味有点像,只是较浓。
落雪阳像是踩准了时间,小心翼翼端着个青瓷碗走进来。
他一靠近,容秋忍不住掩鼻,“这味道为什么浓?”比你身上的还难闻。
“这是你的药,浮生。”落雪阳用袖子包着手,把碗放在了床头,嘱咐道:“你一定要喝完,别浪费了。”
容秋点头,他当然不会浪费,这可是他再次问鼎仙途唯一的机会。
“那你洗漱完再喝,我去做早饭了。”
“去吧。”
容秋哪顾得上什么洗漱,瞅了眼碗里的东西,一块块的褐色,像是凝固的猪血,捏上鼻子,毫不犹豫大口吞下肚。
喝完他才发现,这碗并没有太烫,落雪阳那白葱嫩手也太小心了。
不过他没多想,试探着催动驭灵术的心法,念了一次,体内玉府竟然不那么痛了,指尖还冒出了一缕小黑苗。
他不禁大喜,当即翻身下床,往厨房奔去,还没进门就喊道:“雪阳,这药汤还有吗?”
他尾声刚落,进门只见一条白纱布垂在地上,落雪阳正缠着手打转。
“你手怎么了?”
落雪阳神色慌张,迟疑道:“没什么,刚才切菜不小心切到了。”
容秋恍然,又问道:“那药还有吗?”
“....有。”落雪阳低着头继续缠着纱布,“不过,这药不能多吃,要隔几天才能吃一次。”
容秋有些失落,但也没说什么,走过去帮他缠起了纱布,随口道:“以后做饭小心点。”
“我知道的。”
落雪阳看着眼前给自己包扎伤口的人,温柔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