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和玉沉默了半晌后,语气艰涩道:“我32岁了,不是 12岁了,不需要你护着。到头来你还是和妈妈一样来骗我,有一天受不了再彻底离开我。我没想到你也会……变成这样。”
曲和渚红了眼睛:“我不会,我真的不会。”
他正因为体验过母亲离开他们的痛苦,他才一直支撑着。
二十年前。曲和渚还是十九岁。
他跟着曲镇做事,出了岛。
那时候他的想法很简单,跟着大哥好好干,以后等弟弟大了,也能保护弟弟的资本。
所以曲镇交代下来的事,他都会尽力完成。
不说其中的细节艰辛,总得来说,还是顺利。
直到有一次,他跟着去接待傅泓。
曲镇交代下来,他自是尽心尽力接待。傅泓和曲镇来往也密切,他自然也就和傅泓接触一段时间。
他偶尔看到傅泓的眼神,感觉到害怕。
或许是他的气势就这么不好惹吧。他是这么想的。
他当时还以为自己接待得不错,所以每次都让他来接待这位感觉不好惹得客人。
直到有一天他被灌了酒,不知怎么的走进了傅泓的房。
当时的记忆已经全记不清了。
只记得醒来,自己浑身上下不舒坦,头痛得很。
特别是坐起来,他感觉屁股深处难以言喻的难受。
当时他还不知道发生什么,直到浴室的门被打开。傅泓从里面走出来。
曲和渚看到傅泓,眼神震惊。这才反应过来,这是傅泓的房间。
他赤身裸体躺在傅泓的床上?
他头脑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是喝了酒。他在想,完了,他不会酒后失态跑错房间发酒疯吧。
他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红。
他勉强下了床,差点扑倒在地上,不知如何反应。
傅泓看着他站都站不稳,忽然笑了:“在勉强什么?”
曲和渚眼神空白,只说:“我……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傅泓又笑了,他抬起他的下巴,摩挲了一下他的嘴唇:“没关系,昨晚不错。”
曲和渚脸色一白,他低下头,避开了视线。他勉强找到自己的衣服,抖着手穿上,惨白着脸,脚步踉跄往门口走,走了几步路,让他的脸又白了几分。
他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他不能和大哥的客人闹不愉快。他勉力转身道:“傅先生,昨晚打扰了,我先走了。”
他把礼数做全,才走了出去。
他撑着墙一步步走回他的房间,等关上门,身体无力地靠着墙坐在了地上。他抱着自己得双臂,连给自己清洗的力气都没有。
他过了一会儿,再次陷入昏迷。
醒来,他看着天花板,是私人医生的医护室。
他想起了一切后,脸再次惨白。
他只能告诉自己,那晚是一场意外。过去就好。
他看着天花板发呆,无比想要回岛上,见见阿玉。要是能抱着阿玉,他一定会好得更快。
期间他的大哥来看过他,先是问了他的身体情况。
他脸色尴尬,他没有来得及清理身体就昏迷,估计大哥都知道了。
曲镇先是关心了他的身体,得到没事的答案后,看着他忽然说道:“阿渚,没想到你还挺上道的。”
曲和渚不明所以,尴尬道:“大哥,是什么意思?”
曲镇笑道:“想爬傅泓的床的人多的是,成功上床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曲和渚脸色难堪道:“大哥,我没有那个意思,我不记得当时……”
曲镇打断他道:“其他的不重要。傅先生对你满意就行。”这事就没算惹麻烦。
“大哥……我没想。”曲和渚还想解释。
曲镇脸色变冷,他说道:“阿渚,你知道我们努力了多久就为了促成合作。你爬他床的事,搞不好,惹了傅先生的嫌,你知道后果是我们一个月的努力都要因你而废。幸好他对你满意,才没给我惹麻烦。”
曲和渚脸色一白:“大哥,对不起,但我真的没想过。”
曲镇低声说:“欲擒故纵的把戏不是所人男人都吃的。差不多就得了。既然你开了这个头,以后傅先生还是由你负责。你好生接待他,可不要给我惹麻烦,知道吗?”
曲和渚咬着唇,最后还是妥协了:“知道。”
曲镇不会听他的解释,他也乐于见成。
他没有更好的选择。
他不能得罪大哥。
等他出了病房,曲和渚听到自己的流言蜚语。
他只能当听不见,依然负责接待傅泓。
他努力恢复回原状。同时希望傅泓赶紧走。
但是有一天,傅泓,让他进房。
曲和渚攥紧话筒,勉强让自己冷静道:“傅先生,请问有什么事吗?”
傅泓在里头沉默了一下,随后嘲笑道:“这么晚了,还有什么事。你说呢,曲少爷。”
曲和渚身体僵硬,呼吸紊乱了,他咬着唇让自己冷静下来。
“傅先生,我会让人找更合适的人去您的房间。稍等一下。”
电话里头沉默了一下,沉声道:“曲少爷可是对我不满?”
“怎么会。”
“曲少爷上次醉醺醺跑进我的房间热情缠着我,下了床倒是不认账了。曲少爷果然是对我不满吧。既然如此,我还是明天离开,不碍曲少爷的眼了。”
曲和渚握紧拳头,做了心理建设:“傅先生误会了。我现在过去。”
他挂了电话,心里在想,一次和两次又有何区别。这事是他惹了,他只能奉陪到底。他没有选择。
有了一次就有二次,有了二次就有再次。言寓
曲和渚只能祈祷,这事快点结束。
等事情结束,他再次回到岛上,岛上也开始传他的八卦。
还传到曲和玉的耳朵里。
自从母亲离世后,他对这种事很在意。他听到阿玉问他,他身体一僵,心里心虚不已。他忍着心里的苦涩,告诉曲和玉都不是真的。
后来,他又跟着大哥一起出岛。
没遇到傅泓的时候,他心里还轻松一些。
他以为这样就过去了。
可他大哥曲镇和傅泓生意来往密切,而曲镇也喜欢派他接待,或者谈事。
谈着谈着,也顺便上了床。
这段关系开始了,不由他结束。
他安慰自己,等着傅泓有一天会腻了他。
在那之前,他被人性骚扰,同时还被傅泓看见了。
他第一次看到傅泓发飚。
他眼看着傅泓把那人摸过他的手砍下来。那并不能让他消气。
他擦干净手后,粗鲁地攥住他的下巴,脸色阴沉:“你又在勾引别人,就像当初勾引我。”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那么认为。
傅泓认为他是属于自己的人,认为他不乖,需要惩罚。
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属于傅泓,可傅泓觉得他属于自己。
傅泓把他关了起来。不管怎么求他,他都不放自己走。
他以为只要忍到大哥发现,来救他。
可大哥没有来。
他只带来了自己的“死讯”。
他逃离不了。他想不到除了死亡,还有什么能让他离开傅泓。
他不想死,也不能抛弃年幼的弟弟去找母亲。阿玉比他漂亮,不能让他走上自己的道路。
他以听话为条件,和傅泓达成了交易。
这一过就是二十年。即使后来他和傅泓关系有所缓和,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当时的弟弟都长大了。他单方面见证了弟弟长大成人后,自觉没脸去见曲和玉。
直到他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