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文升顿了顿,但还是摇摇头:“国家军队的保密工作做的一向很好,根本不可能泄露的。”
于慕轩在一旁咽了咽口水,本能的紧张起来。
江逸感觉到于慕轩握着的手有些凉,他抬眼轻问:“怎么了,不舒服吗?”
“没什么,昨晚自己睡有点没睡好。”
“混蛋。”
也不知道江逸理解成什么了,愣是抽回放在他掌心的小手,扭过头不去看他了,小脸红扑扑的。
廖文升抿了口茶,语速加快:“我也没看懂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我肯定的是,他绝对不清楚我们的身份。不说别的,他要是知道了我国家军队的身份,肯定不会多留我一天的。”
江逸点点头,接上了话:“廖哥,那我和于慕轩这两天还是听岑寒的指令安心在这呆着,过两天就去找你们。”
“嗯,还有,这镇子既然是岑寒安排你们的,说明这里肯定也不安分,你们多留心。”廖文升说完就站起身。
他眯着眼看向远处的青山,不着边际的叹了口气。“慕轩,你上次定位于老师的具体位置还记得吗?”
于慕轩点点头。
“在傩那南部的那片热带林,不过更具体的,我就不知道了。”
“嗯。”
“你问这做什么?”于慕轩抬起眼皮,眼神里充满了侵占性。
于远现在虽不知下落,但怎么说也不能出了意外。于家这边的势力不弱,即便是政府人员也不敢轻易扣押他。
可为何,现在都联系不上。
于慕轩暗自叹了口气。
于远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来了傩那,要是知道他以雇佣兵身份做间谍,肯定又会臭骂他一顿。
不过,廖文升这一系列的逼问倒是让他有些恐慌。
难不成他已经开始怀疑于家和岑寒有勾当?想拼命找寻到于远的位置,从他的切口入手以此来调查于家?
真他妈的该死。
他于慕轩长这么大竟然连自己父母的想法都不清楚,糊里糊涂的任由摆布了这么长时间,就连他们到底是谁的人都看不清。
廖文升顿了顿,眼睫垂下来:“算是个执念吧,担心他出什么事。”
“他不会有事的,没那么废物。”于慕轩阴阳怪气的回了一句。
廖文升看了他一眼,兜里抓着照片的手汗津津的。他哽咽两下,“嗯,他不会有事的。”
他不会有事的。
一定不会。
*
廖文升也没在这里再待多长时间,一上午心不在焉的和他们分析了下局势,再叮嘱些注意的点后,就草草离开了镇子。
他开的是一辆不算优质的轿车,在镇子的土路上行走颠簸的厉害。廖文升出了镇子就立刻打了个旋,打开手机上的导航朝着那片热带林方向开去。
以他的情报来看,最近岑寒因为武装部落之间的争斗忙的不可开交,即便是有余心调遣士兵去看守那里,那他也不可能时时刻刻都守在于远身边。
他妈的。
廖文升几乎要把方向盘捏碎。
车子在雨林里横冲直撞,因为注意力分散的缘故,车子表面被刮裂了好几处,就连轮胎也开始不堪重负起来。
廖文升把车子停在了离控制区不远的拐角处,前面就是岑寒私人军队的第一道防守线。
也是最难攻破的防线。
他虽然现在表面上是雇佣兵,但岑寒根本没有给他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即便是像与看守的人沟涉,也没有人会相信他。
廖文升把自己蜷在石头后面,手里紧紧撺着消音手枪。
他闭上眼睛,回忆着整个守卫的士兵站位。
东南方向最少八人,西南方向四人,但不排除里面还有休息交班的人,总体算下来不到一个排。
这地方鲜有人知晓。
要不是于慕轩上次钻了个空子,趁岑寒还未封锁通讯信号前就定位到了于远的位置,估计根本就没人会怀疑深山老林里面,这个有山有水的休闲之地会是一个绝妙的囚禁之所。
士兵的布局很松散,他如果能引开一部分人的注意力,从西南门进入的话,还是有一线的可能。
廖文升把手汗蹭在裤子上面,极力稳定自己的情绪。
他侧过身,尽量让身子保持平稳,按照记忆,利落的扣下扳机。
随后快速在草丛里翻了个滚,按照先前的想法躲到了大树的背后。
果然两秒之后,那边的士兵开始骚乱起来。
那可怜的士兵,手中的烟才点上火,还没来得及对上嘴,子弹就从太阳穴里穿了过去,冲出一股夹带白色脑浆的血肉靡团。
廖文升趁此机会,继续瞄准了另一个落单的士兵,额头上的虚汗濡湿了眼睫毛,刺的他难受。
他沉着的发出第二枪,那人哆嗦几下,又无声的倒地死去。
两人的身死早已让那些野蛮人红了眼,来不及思考子弹的具体方位,朝着那密实的树林就开始扫射。
树皮木屑石块被打的四处飞溅,廖文升几乎平躺在地上,任由那掀翻的树叶把他整个人埋的严严实实。
似乎是不相信这里没人,那些士兵气急败坏的超这边走过来。
他们肩上架着枪管逼烫的冲锋枪,无情的子弹快速猛烈的袭击着,混着沉重的脚步,一点一点的朝廖文升的方向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