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警告他,千万不能带任何累赘。
于远虽说在这项任务上间接帮了他们,但他在岑寒身边太久,不可避免会对岑寒产生情感,要是军队内部和他走太近,会对他们产生威胁。
就比如现在,严重影响了军队领头人的私人情绪。
廖文升默默的听了一顿骂,但听到让他舍弃于远回北城的时候,二话没说的摔断了电话,头也不回的回了病房。
他绝对不会再离开他了。
谁也不能阻拦。
他进去的时候,于远正坐在窗子边晒太阳,手里拿着他自己的身体检验单,面无表情。
廖文升本能一慌,快步走过去,一把抢过手里的单子。
上面除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检验,就是Omega体质的最终确诊。
他不能看见!
他不能再受到打击了……
廖文升手忙脚乱,单子草草收罗起来,甚至洒了一地。他忙着转移话题,扯着笑说:“今天怎么下床了,天气这么好,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还能变回Alpha吗?”
廖文升身子一怔,脸上的笑瞬间凝固起来。
迟迟没听到回应,于远轻叹口气,无所谓的笑道:“我就知道,岑寒是不会给我留后路的。”
“远哥,不管你是什么,从现在开始,我都会保护你的,岑寒已经死了,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
“不,他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他说他不会放过我的,他从来都说话算话,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会……”于远又开始了焦躁,害怕的抓紧廖文升,逐渐语无伦次。
“他不会回来了!你看,你看报纸,他已经死了,车子爆炸坠入海底了,尸骨无存,你看,远哥……你醒醒,你看看我。”廖文升抽噎着,把报纸铺平放在他眼前。
于远握紧了报纸,捂在胸口几乎要揉碎,“他死了,不可能……不可能!他不可能死,这都是假的,这都是他弄得诡计……唔!”
嘴巴被狠狠地吻住,黏着泪的唇瓣摩挲的安抚他,廖文升心疼的吻着他,上瘾般的纠缠着他的舌尖。
熟悉的感觉,熟悉的甜度,廖文升搂住他的细腰,微抬下巴,加深了这个吻,一寸一寸的轻咬,一点一点的磨蹭,流连不已的交缠。
怀里的人很快因为这个温柔的吻软了下来,微张的小口,任由他汲取。
等到于远红着脸开始反抗时,他才松开他,声音轻的像清晨的柔雾。“远哥,他真的已经死了,求求你了,冷静一点,你看看我,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你了。”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于远痛苦的抱住头,“我们根本抵抗不了他,呜呜……他就算死了,也不会放过我,他说的对,他完全标记了我,我永远逃离不开他。”
廖文升心里一抖,忙说着:“我们可以治!可以用抑制剂,可以用药,一切都可以,只要你想。”
“可以治吗?”
“可以!我们回北城,寻常医院不可以,我们就去找军医,军医不行,我们就去腺体疾控中心,要是都不行,我们就出国治!远哥,你已经摆脱他了,他再也伤害不了你了,你不要害怕……”
于远哆嗦几下,看着眼前人红着的眼眶,一瞬间哭了出来,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在全部狠狠地宣泄出来。
廖文升记不清那天他哭了多久,他就这么窝在自己怀里,哭的几乎背过气去,眼睛肿的厉害,气都喘不匀。
他一遍一遍的问自己,岑寒是不是再也不能伤害他了,自己一遍一遍的回答他是。
幸运的是,于远在那日大哭后,精神方面慢慢稳定下来,甚至心情好的时候,还会同意和他去楼下散散步。
日子在一天天的变好,他们之间也避免在提以前发生的事情,有关岑寒的记忆也渐渐的淡出了他们的世界。
廖文升为了专心照顾他,直接违抗了陆任回北城的命令,连任职都不要了,只陪在于远身边,慢慢照顾着他。
他相信,他会用他温柔,来治愈好他被岑寒伤害的这些年。
不过,这种安逸就像是高原上的湖,表面上风平浪静,深处却暗潮汹涌,冰凉刺骨。
他撒谎了。
被完全标记的Omega,如果没有Alpha伴侣信息素的安抚,是根本熬不过三轮的。
廖文升很清楚,这种并不真实的平静,都会被一次一次的发情彻底打碎。
但还没到崩溃的临界点,他还不想抽身于这仅存的温情。
他不想认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