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正文完结】别贫,我也爱你
于远的正式发情是在深夜,烧人的灼热让他难耐的在床上来回翻滚,浑身又痛又痒,身下像是开了闸的洪水,抑制不住的顺着腿根淌着,把病服死死的黏在身上。
临睡前,他说他想吃栗子饼,廖文升二话没说,半夜开车上镇上给他买去了。
他不放心把于远一个人留在这,只好命令了几个部下暗自让他们守候在门口,注意着突发情况。
现在病房里只有他一个人,甜腻的味道充斥的鼻尖,呛的他神志不清,眼前起的一层有一层的水雾,生理的渴求愈发难忍。
他想要,但他不想承认。
Omega的发情体质让他根本承受不住陌生的欲望,脑子开始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和岑寒的那一幕幕强势又野蛮的性 爱,不受控制的想着他狼性性感的线条,和霸道侵犯的信息素……
抽打,暴力,在这一刻,所有不堪的记忆都涌了上来,让他恶心的想吐。
救命,谁来救救他……
廖文升,他怎么还不回来……
他重重的摔到地上,裹着的毯子七零八落的缠在身上,他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了,嗓子深处都是逼人的甜腥,似乎一开口就是不受控的呻吟。
腺体疼得几乎炸裂,腺液开始大量分泌,顺着伤口流下来,他朝门口一步一步的爬去。
冰凉的门把手让他打了个冷颤,他费力吐出一口雾气,把门一寸寸的扯开,走廊灯光很亮,没有想象中的值班医生,只有几个士兵站在门口,手足无措看着他。
“救救……我,咳咳,嗯啊……”于远轻声哼道,受不了的把脸贴在地上,感受着大理石瓷砖的暂时冰凉。
那几人相视一眼,急忙把他扶起来,快速的按下呼叫铃,医生很快围了过来,把人扶到了病床上。
病房里香气四溢,发情期的Omega根本失去了理智,毫无防备心的任由人摆布,看的那几个士兵脸红心跳的。
医生给他注射了几副抑制剂,但这只能起到暂时和缓的作用,被完全标记的Omega对于发情,除了Alpha伴侣的安抚,就只能自己硬 挺过去,根本没有立刻见效的方法。
注射抑制剂后,于远满身冷汗的瘫在床上,眼睛将睁未睁,享受舒适的余温。
医生走了一半,嘱托他们说如果要是再发生刚才的情况,就再次注射一支抑制剂,帮助他熬过去。
几个Alpha士兵坐立难安,房内香甜的Omega气息,根本让他们难以静下心来,只能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
“改造后的Omega发情,我怎么感觉比寻常的Omega还要厉害。”
“不清楚,我感觉廖哥就是傻,这Omega都被人完全标记了,怎么着也熬不过今年,为什么非要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话说岑寒是真特么狠,死了也不让人安分。这Omega太香了,要我我也忍不住,咳咳……”
“廖哥说他是被迫囚禁在岑寒身边的,但我觉得,保不准就是这Omega贪图享乐,自愿跟着人家,然后等到他大势已去,这才反戈来跟着我们,把廖哥迷的团团转。”
“发情期反应这么剧烈,那岑寒之前和他肯定干的狠,一下子没了滋润,估计难受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些Alpha根本没顾及于远的感受,自顾自的在一旁说着笑,且欲说欲放肆,把对岑寒的不屑和恨意全都化作言语的利剑,狠狠戳着他。
他听着那些粗俗浪荡的话,只觉得刚凉下去的身体再一次烧了起来。
为什么,他死了还不放过他。
为什么……
这几天的安稳日子都是假象,廖文升一直在骗他,原来所有人都是这样看他的,都是唾弃,鄙夷。
为什么总是在一切都快要好的时候,再一次把他拉入深渊。
声音渐渐减弱,痛感被尽数放大,他只感觉到自己嘴皮上下动了两下,不受控制的发出声音,具体说了什么,已经感受不到了。
士兵们顿了顿,随后无声的退出了病房,临走时,把几管抑制剂放在床头,像他投出可怜复杂的目光。
刺眼得很。
磨人的热潮又开始蠢蠢欲动,于远抓紧床边的把手,尽量冰凉自己滚烫的脸。
刚刚换新的病服裤子再一次氤氲开湿潮,信息素又开始浓腻起来,他赌气着不碰抑制剂,咬着牙挺。
疼得厉害了,他就想伸手抓东西分散注意力,结果却失手把床头的玻璃杯打碎在地上,扎破了手指。
他低头看着滴落的血珠,看着泛着亮色的玻璃碎片出了神。
他太天真了。
他们都天真了。
自以为沉浸在摆脱岑寒的释然里,实际上不过早就掉入了他早已设好的另一个陷阱中。
他摆脱不了了……
就像那些士兵说的那样,他不配过这么安逸的生活,他不配耗着廖文升,让他陪着自己痛苦。
腺体愈来愈疼,胀痛难忍,所有的忍耐力在这一刻全都溃散。
他抓起一个玻璃碎片,抵在自己的手腕上,指尖颤抖。
只要割下去,一切就都好了。
自己死了,就不会连累这么多人,也不会在听见世俗的不堪非议。
——
人的冲动往往都是一瞬间发生的。
廖文升接到紧急电话后,就立刻开车往回赶,等到了手术室门口,才被告知于远割了腕,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由于失血过多,且发现时间不太及时而一直处于昏迷状态。
那几个做事不利的士兵吓得浑身瘫软,他们根本不知道会发生这样的情况!
在他们的印象里,Omega从来都是弱小怕死的存在,即便受到发情期的折磨,也不会放着抑制剂不管,而选择自杀这种行径。
廖文升没听他们解释,坐在手术室门口得地板上发着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他只觉得深深的无力。
这种翻来覆去的打压折磨,不仅于远承受不住,他也同样承受不住。
他痛苦一寸,他就无助愧疚一寸。
他爱他,却根本无法把他从这种折磨中拯救出来,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做着最无力廉价的陪伴。
他在外面坐了五个小时,腿脚发麻,思绪却越理越乱。
手术室的红灯灭掉,蒙着医用口罩的医生一脸放松的走出来,告诉他于远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而且廖文升前几天问他们的有关抵抗信息素的治疗方法也有了一定的眉目。
他欣喜的几乎站不住脚,在医生办公室里呆了好几个小时,最后颤抖着手,毫不犹豫的签下了风险认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