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红刺痛了眼,苏长欢冲上前将施刑的人推开,将苏淮安护在怀中:“哥!”
可苏淮安却只是朝她笑了笑,连话都说不出。
苏长欢眼眶唰就红了,她看向坐在正堂内喝茶的赫国公府小公爷:“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小公爷却只是将茶盏放下:“我好心请令兄来府内做客,他却不知礼数冲撞了我家祖宗牌位,差点毁了御赐金牌,这四十大板也不过是小惩大诫罢了。”
闻言,苏长欢还有什么不明白。
她抽出剑直指他:“我将军府征战沙场,向来不知京城礼数,只知刀剑!”
那剑尖闪着寒光,见此,国公府的人慌忙四散跑开。
小公爷气急败坏,指着她怒吼:“你好大的胆子,敢在国公府造次!”
却也只敢待在堂内,不敢上前。
苏长欢无视了他的话,将苏淮安搀扶起来,往外走去。
回将军府的路上。
湿润的血从苏淮安唇边一点点滴落下来,洇湿了肩膀处的衣襟,慢慢向下蔓延。
那股湿冷如跗骨之疽,冻得苏长欢不断打颤。
“困……”
闻言,苏长欢只觉得身子发软,她紧咬住唇稳着身子,“哥,别睡,你陪我说会儿话。”
她声音压不住地颤抖,眼眶湿润模糊了视线。
耳边苏淮安的呼吸声越来越微弱。
苏长欢的心不断下沉着,口中却一直喃喃不断的说着什么,等着兄长给她应答。
可渐渐的,那回应从几个字慢慢变成了无意识的“嗯”,到最后变成冗长的沉默……
而那原本搭在脖颈的手,也缓缓地滑落下去。
苏长欢看着,却没有手去再将它圈起。
她压着泪意,哑声说:“哥,我手不够用了,你自己搂住我好不好?”
可没有人回应她。
苏淮安的手就那么松松垮垮地垂在那儿,再也没有力气提起。
这一刻,苏长欢眼中的泪意如泉涌,再也止不住。
她在原地站了很久,才慢慢将情绪压了下去,重新迈开步伐。
“哥,我们回家!”
苏长欢呢喃的话随着风慢慢散去,无人听见,也无人知晓。
而他们二人几乎合为一体的身影也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