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默然片刻，终于找到一个适合现在的两人交谈的话题，“我之前听说过你。”
沈辞安所在的一中和顾昇所在的四中，近十年来一直是一种互相battle的状态。
从成绩到建筑，两校一直你追我赶，双方的学生也是互看不顺眼，见了面就想比一比谁更厉害。
高二上学期的那次模考中，四中第一顾昇以一分之差落后于一中第一沈辞安。
这原本是没什么的，一场竞争中肯定会有先后之分。
但是那次模考之后，突然有传言，说顾昇因为这一分的差距，每天晚上在学校肝到凌晨一两点，学习刻苦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
那段时间课间的时候，李子豪一直跑来坐在沈辞安旁边，喋喋不休地说着四中的顾昇有多么牛批多么刻苦，还不断鞭策着沈辞安要赶紧加把劲，不要让顾昇给超了。
说得沈辞安烦了作势要踹他，李子豪这才会住嘴。
这一来二去，顾昇这个名字就在沈辞安脑海里挥之不去。每当他想从学习里抽身出来短暂休息时，一个少年人伏案苦学的背影就在他的脑海里浮现，让他不得不再次重整旗鼓投入学习。
顾昇同样也知道自己因为那件事，勤奋好学的名气在两校之间传播开了，沈辞安听说过他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后来高二下学期的期末考，我还是超了你三分。”顾昇语气听起来要比他的脸色欢快一些，左手勾了勾书包带，原本可能会碰到沈辞安的手臂刻意地闪开了。
这个动作在外人看来没什么，在沈辞安看来那落差就极大了。
他靠着和顾昇的前世记忆还有短短两次见面，就以为自己是顾昇的朋友了，可在顾昇那里，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见过两次的新同桌罢了。
似乎有一条尾巴，从沈辞安身后以原本高高扬起的姿态缓缓下摆。
“期末考那只是个意外，咱俩谁更胜一筹还得等这学期的考试来了再见分晓呢！”
迎面来了辆自行车，沈辞安朝顾昇这边躲了躲，岂料顾昇往旁边迅速跨了一大步，俩人连一点衣服角都没有蹭上。
沈辞安：“……”
你曾经的初恋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却连碰都碰不到，他还躲你像躲怪兽一样。想要脱口而出的昵称就在嘴边，却说也说不得。
沈辞安觉得心里特痒，越看顾昇，越觉得他像一只小猫，用那只毛茸茸的小爪子不自觉地挠着他的心。
“你今天那道化学大题，其实已经要做出来了。”沈辞安突然这么没头没尾地来了这么一句话，让顾昇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他说的是什么。
顾昇的左手在书包带上敲打两下，“那道题我做的时候发现相关的知识点还没有掌握好，所幸就算了一半。”
做题如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