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辞安从题里抽身出来,顾昇也回过神了,忙道:“叔叔好。”
“没啊,今天下午我和顾昇一直在,能有什么贼。”
“那我锅里的粥……”
“我俩喝完了。”
沈庭生:“……”
沈庭生煮粥,老是控制不住量,总觉得米越多越黏稠,粥就越好喝,到最后总会熬出六个人的分量。
因此沈庭生轻易不煮粥,一煮粥就够爷俩吃两天的。
“算了……”沈庭生摸出了皮夹,“我去外面吃点豆腐串,你俩好好学习。你多学学人家,学习起来多专注啊。”
沈辞安:那是你没见过他沾书就倒的样子。
两人一下午做了不少卷子,此时沈庭生回来正好让他们有了一段中场休息的时间。
沈辞安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这才想起来,“今天下午不是还有课?你怎么……”
顾昇也撂了笔,端正地坐在那里,显然不适应无事可做和沈辞安单独在一起的氛围,但可以看出来他并不是不喜欢,只是不习惯。
“在教室待的没意思,太热了,找了个原因就请假出来了。”
沈辞安:信你个鬼。
顾昇是不愿意在他那个家里久待的,学校是他唯一的去处,也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喘息的地方,如果没什么特殊原因,顾昇绝对不会这样离校。
沈庭生不过一会儿就走了回来,满脸失望,“外边儿那小摊儿今天开不成了。”
沈辞安问道:“为什么?婆婆她不是除了刮风下雨不出来,其他时间不是天天在吗?”
“有个醉汉倒在那个小摊儿上了,”说到这里,沈庭生皱了皱眉,“那一股酒味儿,就差把人熏死了。婆婆闭了摊,在那儿照顾那人呢。”
沈庭生无奈地笑了笑,“这人呐,就是不能沾酒,一沾酒就啥也不管不顾了,好大一个汉子,搂着酒瓶子躺地下哭,叫啥事儿啊,这让自家孩子知道了不得羞死。”
沈辞安看到顾昇的胸口起伏错乱了一瞬,又强撑着恢复平静,他听到顾昇声音沙哑低沉地问道:“那个人今天是不是穿一件灰色上衣和蓝色牛仔裤?”
“裤子倒没看清,不过确实是个灰衣服,头发有点儿长了,大概到了眉毛下面一点,后面差不多到了肩膀。”说着还拿手又比划了一下头发长短。
比划完,沈庭生反应过来了点儿,“小昇,你认识那个人?”
顾昇起身收拾起了纸笔,朝沈庭生微微一笑,“不认识,今天我也是碰巧见到了那个人。今天下午打扰叔叔了,我先回家了。”
顾昇走的匆忙,连院门都忘了带上。
沈庭生道:“这孩子怎么走那么急?”
沈辞安赶忙也起身要往出跑,就被沈庭生拉住,“你要干啥去?”
“顾昇那边可能出了点事儿,我得去看看。”
沈庭生从衣柜里很快拿出一件薄外套,“穿着吧,感冒刚好,别再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