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轮车在沈辞安家门口停下。顾年先下了车，把沈辞安扶了下来，又打算上车去抱顾昇。
“我去抱顾昇吧。”沈庭生从车前走出来。
顾年看到沈庭生的第一眼，明显被惊讶到了。他许久不知道该做什么动作，脸上该有什么表情，甚至连眼睛都忘了眨。
“小年，好久不见。”
沈庭生站到顾年面前，两人身高相当，顾年的气势却一瞬间弱了下去。
像是沈辞安看到的那本相册上一样，两人长相并未改变多少，不过顾年的气质变化实在太大。
原本是阳光向上的一个大男孩儿，如今看上去却充斥着阴森，眉眼从上扬变到了下垂，原本总是勾起的嘴角如今紧紧地抿成一条直线。
“庭生……”
沈庭生替自己沏了杯热茶，顾年坐在那里，很是拘谨，“我也喝茶吧。”
沈庭生挑了挑眉，“怎么，口味还变了？”
“口味倒是没变，只不过你家里估计也没有我喜欢的，比起白开水，我还是喝点儿有味儿的吧。”
“你变化挺大。”沈庭生把那杯茶递到他面前。
“谢谢，”顾年轻轻笑了笑，却仍然找不到原来那个少年的影子，“你倒是没什么变化。”
沈庭生叹了口气，“要是过一段时间就要有变化，那人生这么多年恐怕每一个阶段都是不同的人。”
沈辞安把顾昇安顿在屋子里，本想出来给顾昇找杯水喝，没想到碰上两人在聊天，沈辞安站在一旁，内心默念：我没有在偷听，我只是站在这里放松一下，练习一会儿单脚站立。
两人许久未见，彼此都没有注意到隐秘处站了一个沈辞安。
“小顾……是你的孩子？”沈庭生嘬了一口热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顾年。
顾年垂首笑了笑，“你应该是最清楚我的，连女人的手都没怎么牵过，怎么可能有个孩子。”
沈庭生苦笑一瞬，“我当然清楚。那晚小昇在我们家过夜，我就觉得这孩子和小封有点像。”
听到“小封”儿子，顾年的神色猛然僵住了。
22.你……不哭了？
“你还记得他吧，他不在了。”沈庭生神色悲悯，语气沉重地说出这句话。
顾年瞬时瞳孔骤缩，双手握拳紧紧压在膝盖上，指节已经发白。“我知道。”
“那家人还记得我，给我递了请帖。”顾年牙关紧咬，“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