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情平静地不像是一个正在经历这种事情的人该有的状态。
顾年为他讲述着当时拍摄时的情景,顾昇看起来听得很是认真。
上一辈少年时期的故事,也充满着青春活力,却不知道为什么,从顾年的口里说出来,竟然带上了一些悲凉。
沈辞安知道,这是对于往事再回首时的不舍与怀念。
“你爸他啊,风光了一辈子,就是没想到,他的风光背后,有那么多只手想要把他推下神坛。”
顾年指了指相册上,“这个人,叫连城。”
听到这个名字,沈辞安的神经刹那间紧绷。
沈庭生的自行车声音很适时地响了起来,“今天市场的鱼格外的新鲜,老板现杀的,给你们做个红烧鱼!”
“感谢小姐姐送的大火箭,老铁双击666!邻居家要做红烧鱼了!香得很呐!”
四人:“……”
顾年哼哼了一声,“这人的声音听起来挺耳熟的。”
“十多年前校门口卖糖葫芦的大爷,这几年搞视频直播,挺快乐的。”沈庭生招呼顾年和他一起进了厨房忙活,把沈辞安连推带赶地撵了出去,吩咐他在那边照顾照顾顾昇。
沈辞安一脸黑线地和顾昇钻进了卧室。
顾昇已经行动自如地迈着大步走路了,丝毫没有受了伤虚弱的样子。
“你的伤……”
“啊,这个啊,小伤,他们不敢下重手,出事了他们担不起责任。”
“那哪里来的那么多血?”
“他们的。”
沈辞安摸到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顾昇的手微微抬了起来,却没说什么。沈辞安注意到了这个细小的动作,疑惑道:“怎么了?”
顾昇喉头微动,结巴道,“我……刚喝过……”
沈辞安看着手里的水杯。
佯装不介意地道:“怕什么,咱俩都是男的。”
“怕你有洁癖。”
沈辞安结巴了一下,刹时想把自己刚刚那句话咽下去。
人家倒是没有想什么,反倒是自己出口自爆,沈辞安哭笑不得,只能把那杯水放在桌子上,离他远了许多。
鬼使神差地,沈辞安看到顾昇嘴上的干燥的死皮,问了句,“你要不要喝水,我给你倒。”
顾昇道:“不用,我其实……伤不重的。”
“那你当时带着一身血,怎么都没有滴在学校的地上?”
按顾昇血染校医室的情况,不可能不会滴到学校的地上,也不可能不会被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