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步上前，看着那破旧的不成样子的棺材，不免诧异。
他只想小惩大诫，风雁书怎么就死了？
夏夕绾望着他，语气的中疲惫感夹杂着更多的怆然：“一命还一命，王爷，可还满意？”
陆寒霆听着她讽刺般的语气，本有愧意，却还是冷了眼：“他的命怎有本王孩子的命尊贵？”
话一出口，陆寒霆稍稍愣了一下，想收回却又不可能。
夏夕绾闻言，眼底一片苍凉，看着陆寒霆目色空洞。
“那再加上臣妾的命呢？”
陆寒霆眸色骤冷，莫名惶恐：“你胡说什么？”
夏夕绾没有再答，默然得拖着那顶薄棺一步步前行。
陆寒霆看着她孤寂消瘦的背影，只觉心底忽然间空荡荡的。
他正要追上去，宫婢过来：“王爷，侧妃说不愿苟活了。”
芳音乃是吏部尚书之女，现还不能死，他只得先去西院。
……
夏夕绾紧紧抓着棺沿，每挪动一步就忍不住咳嗽连连，鲜血如红梅落入雪地。
陆寒霆曾说，无忧琵琶只为她一人所造，此生只为她一人倾心……
可这一切，都消磨在了无数个她等他的夜晚。
“王妃，您的身子……”阿梓扶着身形颤抖的夏夕绾，瞧着她嘴角的鲜血，哭腔不减：“阿梓去宫外请人，送公子离开吧。”
夏夕绾摇了摇头，抚了抚棺材，轻道：“雁书，当初长姐牵着你的手来到这王府，如今也该长姐亲自带你离开。”
一路走的断断续续，王府的宫道洒满了一路鲜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