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不熟
三月时节，春雨霏霏。
上海华山医院，会议室。
四十多岁的副院长陶朝松，正一个个念着名字。
这是在给从各个乡镇医院来进修的医生，分配带人的本院医生。
季暖抱着记录本站着，有些出神。
陶朝松正是她大学本院师兄。
这时，陶朝松深深看了季暖一眼，念道。
“永顺县，县医院季暖，分配医生是——临床外科墨景深。”
……墨景深。
听见这个名字，季暖眼神怔住了。
她有多久没有听见他的名字了？
3年……
还是5年？
季暖神情有些恍惚，看着陶朝松，抿了抿唇。
她知道陶朝松是故意这么安排的……
分配完以后，陶朝松走得飞快，季暖忙追了上去。
走廊的拐角处，她终于追上了。
“师兄。”
刚叫了一声，她的脚步却顿住了。
前面和陶朝松说话的人，眉似远山，眼眸清远——正是墨景深。
有些相见，总是猝不及防又难以回避。
季暖愣愣看着那穿着白大褂的挺拔身影。
他看起来，过得还不错……
她下意识扯动唇角轻轻笑了。
但回过神，笑意又缓缓敛下，心间不由有些发苦。
墨景深也看到了她，神色一顿，随即冰冷。
陶朝松转头看向季暖，“哎呀”了一声，忙说：“你们也很久没有见了，这两个月可要好好合作。”
说完，好似背后有人追一样，快速离开了。
走廊上只剩他们两人。
季暖垂下了头，手不自然的放进了口袋。
她想说句好久不见，可话到嘴边，不知为何却说不出。
空气似乎都粘滞了一般。
季暖手心冒汗，她鼓足勇气抬头：“你……什么时候回国的？”
墨景深语气冷淡：“去年年底。”
“回国了，也好。”季暖点了点头，接下来却又不知再说什么了。
她有很多想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