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灏然,郁涛的罪行已经确凿无疑,依你之见,该如何处理?”元鼎帝似乎已经下定了决心,却还想听听郁灏然的意见。
“启奏陛下,论私微臣恨不得郁涛立即被正法,可是论公臣以为暂时还不能动他,先稳住他为上上之策。”
“此话怎讲?”元鼎帝饶有兴趣的竖起了眉毛,郁灏然的奏对总是与一般大臣的不同,常常给他带来意外。
“因为郁涛在泗水关驻守多年,手里拥有重兵,如果将他逼急了,微臣怕他狗急跳墙,起兵造反。虽然他造反皇上也有平叛的办法,但泗水关形势险要,万一郁涛将关塞献给敌国,则会对曜辰带来无可挽回的损失。”
“嗯,这话倒是实情。”元鼎帝微微颔首,他原本想着直接传旨召郁涛回京,经郁灏然这么一分析,顿时打消了刚才的念头,“那你可有什么好主意。”
“微臣有一计,既可以让他乖乖交出兵权,又可以不造成朝局动荡。”
“哦?但讲无妨。”元鼎帝露出欣赏的表情。
“皇上可以下一道圣旨,就说为了检验风雷军这些天的训练成效,令微臣即日起率领风雷军前往泗水关,与泗水关驻军进行一场比武大赛,郁涛一向轻视微臣,必然不加防范,允诺比武之事,等大赛进行的差不多时,再出其不意将郁涛拿下,解往京师,这样可以不懂一兵一卒,就可解除他的兵权。”
“好,比武是假,监视泗水关里郁涛的动静是真,就这么定了吧。明天一大早,朕令兵部尚书孙阳随军同行,大军立刻开拔泗水关。”
“这也是避免曜辰子弟手足相残的一个好办法。”郁灏然深知郁涛的为人,如果接到奉旨回京的调令,他一定会来个鱼死网破,到时候难免要掀起一场血雨腥风了,他可不愿意看到泗水关中那些鲜活的生命因为郁涛的原因而惨遭屠戮。
“太子洗马于泽忠勾结外藩郁涛,阴谋陷害忠良之士,立刻革职,着即死!”元鼎帝想了想,随即宣布了口谕。
郁灏然明白,这话是说给他听的,目的是要将此事与太子秋浦切割,只追究于泽忠个人的罪责。
郁灏然现在要全力对付郁涛,当然乐得做这个顺水人情,因为单凭于泽忠犯事,想要扳倒秋浦实在也不现实,好日子还在后头,慢慢再收拾他也不迟,就让他在台上多为比较懦弱的秋枫挡些明枪暗箭吧。
第二天,郁灏然下令大军早早的埋锅做饭,将士们饱餐了一顿,听说要跟泗水关的驻军比武,都磨枪擦掌的跃跃欲试。
郁灏然做了一番动员,大军正要开拔,徐穆带来了舒令萱的死讯。
“死了就死了。”郁灏然微微一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如今一张巨网已经罩向郁涛,只等着他收网了,舒令萱成了一枚弃子,是死是活都不重要了。
兵部尚书孙阳作为此次比武的裁判,带了几十名随行官员,只等比武开始后,寻机拿下郁涛。
郁灏然明白,如果孙阳仅仅是对付郁涛的,就不应该和风雷军同行,既然元鼎帝安排兵部的首脑与大军同行,那就是在明里暗里充任了监军的角色。
这一路上,郁灏然从不擅专,事无巨细都向要孙阳请示一番,得到他的首肯后才做决定。
在风雷军组建之初,元鼎帝就曾下旨,风雷军直属皇帝,兵部不得干涉风雷军的一切运作。
郁灏然对他的格外尊重,令孙阳十分满意,彼此都客客气气的,相安无事一路到了泗水关。
郁涛一直在等候着郁田的消息,却久候不至,心中焦躁无比,连续派出几拨人去打探,也没有郁田的下落,生怕舒令萱把他给供出来,随即派人将她在狱中给杀死了。
就在他惊疑不定的时候,却接到了皇上的圣旨,更是让他背嵴发凉,等使节宣读过后,才缓过神来,皇上不过是派人来告诉他,原来风雷军要来泗水关比武。
眼见着风雷军的声势越来越大,元鼎帝似乎也不再重视泗水关的防务了,郁涛视郁灏然如眼中钉肉中刺,无时无刻不想将它给拔了,可郁灏然远在千里之外,他又没有翅膀,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郁灏然在皇帝和朝臣面前大出风头,而自己只得吞下这颗备受皇上冷落的苦果,虽然心有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正愁没机会解决郁灏然呢,他倒自动送上门来了。
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行!
郁涛顿时一阵狂喜,这次一定要永绝后患,让他有来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