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生门乃是九宫八卦阵的枢纽所在,起着连接阵中各部的作用,就好比蛇的七寸,牛的鼻子,一下子被人拿住,顿时指挥失灵,动弹不得,整个大阵陷入了瘫痪之中。
郁涛站在高处的主帅位上,眼看阵型大乱,气急败坏的将令旗一举,扯破嗓子吼道,“生门变死门,将他们钳住!”
可郁灏然一招得手,哪会再给他变阵的机会,率领众弟兄左冲右突,从对方阵中东头穿过,潇洒的从西头全身而退。
郁涛一看郁灏然所部已经安全突围,气得将令旗一摔,“都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饭桶,全是些饭桶!”
众将噤若寒蝉,一个个低着头不敢看他。
郁涛到了裁判台,郁灏然早就等在那里了,看到他神气的样子,怒喝道,“用阴谋诡计识破我的生门,算什么本事!”
以郁灏然不卑不亢的答道,“有道是兵不厌诈,何况我并未用什么下三滥的手段来对付友军,如果是真的与敌军对垒,只怕今日侯爷已经不能站在此地与本将军说话了。”
郁涛气得脸都白了,可人家的手段并不过分,而且真的破了自己的阵法,嘴皮子再利索,赢了也做不得数,顿时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的琢磨着接下来郁灏然会摆出什么阵法来。
孙阳郑重宣布,“风雷军破阵成功,下面由风雷军布阵,泗水关破阵。”
郁灏然随即归队,下令军士们布阵,不一会,风雷军便结成一个巨大的圆阵。
郁涛瞧了半天,如此简单的东西,就是三岁的小孩子也能捣鼓出来,一时搞不清楚郁灏然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正要发话,徐穆已经从阵中飞驰而来,只见他朝上面的众官员一个长揖,“风雷军布阵完毕,请泗水关前来破阵!”
郁涛指着他的鼻子骂道,“这算什么阵法,郁灏然是存心戏弄老夫吗?”
徐穆此时对郁灏然简直佩服得五体投地,因为郁灏然竟然把郁涛刚才说的话事先都算到了,并交代了如何作答,当即朗声答道,“我家将军说了,这叫圆阵,威远侯如果有破阵的把握,尽管前来破阵,如果要骂阵,风雷军恕不奉陪!”
郁涛更是恼怒,“你好大的胆子,一名小小的副统领,竟敢出言顶撞本将军,不知你到底有几颗脑袋!”
徐穆继续把郁灏然的话照着说了一遍,“末将只有一颗脑袋,将军想要,等破了阵法之后,自当奉上!”言下之意,郁涛既不能识得阵法,更不能破阵,就算甘愿把脑袋送上去,他也没有本事拿去。
郁灏然让徐穆这样答话,无非是想激怒郁涛,令他盛怒之下,失去理智的判断,破阵更是无从谈起。
郁涛也察觉到郁灏然的目的,但他几时受到过对手的如此羞辱,想要压住怒气,那是根本办不到的事情,随即拍案而起,“众将随我前去破阵!让他们见识见识本侯用兵的厉害。”
他用兵厉不厉害孙阳等人没有亲眼见到,但泗水关连战连败,却是不争的事实。
郁涛打马来到阵前,马鞭一挥,继续骂道,“郁灏然,你这算什么狗屁阵法,你要是不懂的话,本侯就破例教教你!”
郁灏然气定神闲的站在高处的指挥台上,“侯爷,什么样的阵法并不重要,只要进可攻退可守即可。灏然虽不懂兵法,但比起侯爷这等只会纸上谈兵的人总好过了许多。”
这番话像鞭子一样抽在郁涛脸上,让他疼得跳了起来,“众将听令,从正面全力冲击。”
说实在话,这个圆阵确实算不得什么阵法,只要不是智障人士,都可以布得出来,而且这样的阵法,并未向郁灏然说的那样,进可攻退可守。退可守是没错,要论进攻的话,一个圆形的队伍,是根本无法展开进攻的,更形不成有效的战斗力。
可现在的情况是,风雷军只需守住就算赢了,进攻根本就不在郁灏然的考虑范围之内。
这个圆阵就好比一个水滴,处处浑圆,令对手无任何空子可钻,虽然在实战中可能并无多大用处,却在现在的比赛中发挥了最佳的防守效果。
结果可想而知,郁涛率领部下冲击了半天,风雷军却像铁板一块纹丝不动,折腾了半个时辰,依然寸步难行。
最后,泗水关全体将士都给累趴下了,风雷军依然屹立在他们眼前。到了这个地步,郁涛想不认输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