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他刚才受的内伤,只要悉心调养些日子,以他的内功底子,很快就可以恢复。
可龙啸天一向清高自傲,秋枫的话就好比一把把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戳向他的胸口,长叹一声既生瑜何生亮,一怒之下,倒地而死。真是舌下有龙泉,杀人不见血呀。
远处的郁涛见到龙啸天师徒一败涂地,顿时脸色大变,急忙吩咐亲兵,“立刻去将飞鱼观的宋秋阳师傅请来。”
雄飞依照郁灏然事前吩咐,一面注视着擂台上的动静,一面紧盯着郁涛的一举一动。
此时见郁涛叫过亲兵,一阵耳语之后,亲兵就神色匆匆的从他身边离去。
当下也带了一对人马,悄悄的尾随在了他们身后。
等他们到了宋秋阳师徒下榻的客栈,刚刚准备进门请他们前去助战的时候,雄飞一挥手,手下已经将他们团团围住。
雄飞敲开宋秋阳的门,将早已写好的书信递给他。
宋秋阳一脸疑惑,将信将疑的打量了雄飞一番,“谁让你送来的?”
“风雷军主帅郁灏然派我送个师傅的,玉垒山庄庄主龙啸天助纣为虐,已经被我家主帅当场击毙于擂台之上,师傅如果不信,可以随便到大街上去找一个老百姓问问。”
宋秋阳与龙啸天斗了大半辈子,都是负多胜少,忽然听说龙啸天死了,当然不敢贸然相信,龙啸天的功夫别人不知道,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武林中能够胜过他的人,不会超过三个。郁灏然不过一名曜辰的武将,名不见经传,又如何能杀得了他。
“你要敢在本道面前说半句假话,小心我将你的脖子拧下来做尿壶!”宋秋阳虽然是学道之人,却没有悟到丝毫道家无为的修养。
雄飞恼火的耸耸肩,又不能失败而归,便指着楼下道,“师傅叫来郁涛的亲兵一问便知。”
“好,本道信你的,不过本道想要去看看龙啸天的遗体,还请官爷在前面领路。”
宋秋阳被郁涛请来之后,便一直住在此地。
郁涛又把外面的一切讯息与宋秋阳隔绝开来,因此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死敌,玉垒山庄的人也来了泗水关。
郁灏然与龙啸天决斗的事情,更是现在才从雄飞的嘴里得知,一切都来的太突然,也难怪他不信。
雄飞进一步解释道,“郁涛与风雷军比武不敌,所以派人请出师傅和玉垒山庄的人前来助战,按照他的如意算盘,不管你们谁赢了我风雷军,他都可以挑起你们两派的战火,从中渔利。可是我家主帅太过神勇,已经为师傅除去了敌人,师傅如果能够弃暗投明,我家将军一定会欢迎的。”
“哼,贫道懒散惯了,可不习惯跟朝廷的人打交道。”这下他倒学会高风亮节了。
郁涛左盼右盼,终于盼到了宋秋阳师徒的到来,可是抬眼一瞧,立刻察觉不对头,因为陪伴在宋秋阳身边是风雷军的雄飞,立刻按住腰间宝剑,只要势头不对,就立刻脱身,三十六计走为上。
宋秋阳施展轻功,迅速上了擂台,低头一看,倒在血泊中的正是老对手龙啸天,顿时暗暗吃惊,低声问雄飞,“请问官爷的主帅是哪一位?”
雄飞遥指与秋枫并肩立在裁判席的郁灏然,“白衣男子身边的那位就是我家主帅。”
宋秋阳举目朝他指的方向望去,不由长叹一声,“长江后浪推前浪,我宋秋阳老了,是该退出江湖,不问世事的时候了。”说罢朝雄飞拱手道别,“宋秋阳有眼不识泰山,小瞧了天下英雄,没有面目再见你家主帅。所幸此次泗水关之行,没有被郁涛奸人利用,保住了贫道一生清誉。青山常在绿水长流,咱们就此别过。”
雄飞暗自好笑,你要真是条好汉,又何必如此前倨后恭,也不多说,由他去了。
郁涛眼见大势已去,再留在校场内只怕是凶多吉少,当即起身,拔腿就往辕门外闯。
郁灏然早就在盯着他了,立刻飞身而起,拦住他的去路。
郁涛拔剑在手,“郁灏然,本侯认输了,你还想怎样!”
“我不想怎样,是孙大人想怎样。”
郁涛愕然转身,正要开口说话。忽见孙阳衣袖一抖,从身上拿出元鼎帝的圣旨来,高声道,“郁涛接旨。”
郁涛浑身一震,想要抗命,又见四周都是郁灏然的人,动手的话,决计讨不了好处,只得心不甘情不愿的跪下,“臣郁涛恭迎圣旨。”
“郁涛身为朝廷重臣,勾结外敌,陷害忠良,着兵部尚书孙阳亲自前往泗水关,将郁涛押解回京,待厘清事实真相之后,再作处置。”
“孙阳奸贼,竟敢矫诏……”郁涛心想要是任由孙阳押解回京,只怕是死路一条,随即挺身而起,就要上前抓住孙阳。
郁灏然就在他身后牢牢盯着,岂容他作恶,抡拳在他眼前一晃,已经砸在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