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军人,不想这个想什么?”
“比如说感……”秋枫话刚说到一半,忽然被郁灏然悄悄拽了一下手。
秋枫回头瞪了他一眼,关键时刻捣什么乱呀。
郁灏然在他手心写了一个字“走”。
秋枫一愣,随即甩开他的手,再次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说,要走你走,我今天非把事情真相拜在燕南飞面前不可。
郁灏然眸子里面射出两道寒光,罩在秋枫身上。
秋枫不禁打了个寒战,某人这是真的动怒了,刚才的嚣张气焰立刻不见了,乖乖的挪动脚步,朝郁灏然走去。
平时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郁灏然不跟他计较,处处让着他,甚至那次在床上的恶作剧,郁灏然都没有动气。可是这次不同,真正遇到大事,要决断的时候,郁灏然是决不会纵容他自行其是的。
两人道别出来,燕南飞还追出几步,“三皇子殿下,到底怎么回事,你把话说清楚再走啊。”
秋枫一阵苦笑,我要是把话都说清楚,只怕某人会马上吃了我。
除了燕南飞的官邸,秋枫终于把不满发泄出来,“你这是啥意思吗?又要让我帮忙,又不让我说话,你到底想干什么,是不是舍不得你的燕大哥了!”他越说越气,那股子醋劲又上来了。
“你要是真把夏目喜欢他的话都说出来,我怕燕大哥一时半会难以接受,他的性格耿直,万一没想清楚,我怕……会伤了夏目的心。”郁灏然拧眉看着他,一个字一个字的,慢慢的说出了急于离开的原因。
秋枫顿时默然,燕南飞要真是拒绝了夏目的一番痴恋,他还真不知道该咋办了。
“总之这件事得从长计议,急也急不来。”郁灏然担心的是,两人都是他最最知心的朋友,不管谁受到伤害,他都会感到痛苦和难过。
“那就赶快筹划邀请夏夜到曜辰访问的事吧。”秋枫好不容易缓过气来,虽然他喜欢恶作剧,做事一向不考虑后果,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也早已将夏目和燕南飞当成了最好的朋友,他也相信了这个世上还有一种感情叫友谊,并且懂得了它的珍贵。
他极力想着要促成燕南飞和夏目,虽然一开始的确抱有私心,但越到后来,越感受到夏目的那种一往情深的单纯,对朋友的忠心和义气,而燕南飞的刚正不阿,他在前往袭月国做人质的途中,早就已经无数次的领教过了,虽然不喜欢燕南飞这种不识世务的性格,但曜辰需要这样的耿介之士,这样的人不是太多,而是太少了。
“我有一种预感,你的父皇会在处理郁涛的事情上手软。夏夜来访的事情可能要往后拖一拖了。”郁灏然望着不远处滔滔的黑水河。
“何以见得?”秋枫有些讶异,“按郁涛所犯下的罪行,起码也该问斩了。”
“按律当斩。可是别忘了,皇帝可以改变一切发令。”郁灏然显得心事重重,他不想把当年父亲遇难背后的真相告诉秋枫,免得他背负过多的包袱。
事情还真如郁灏然所料。
郁涛一被押往帝都,立刻就被押往大理寺大牢关押起来。
所谓墙倒众人推,各种弹劾的奏章纷至沓来,全都摆在了元鼎帝的案头。
元鼎帝却看也不看,令总管太监李英将所有奏章堆在一起,一把火全烧了。
皇上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李英战战兢兢的问,“天家,要不要宣大理寺寺卿程式华觐见?”
元鼎帝摇摇头,“不,朕要亲自前往大理寺。”
这完全出乎李英的意料,他服侍了元鼎帝将近三十年,深知他心狠手辣,杀伐决断,决不在乎多死几个人,何以现在要以九五之尊,去见一个有谋反嫌疑的囚犯。
李英不敢说话,倒退了几步,等待着元鼎帝起行。
谁遇沿遇沿知等了半晌,元鼎帝却没有要走的意思。
李英以为元鼎帝改变了主意,忙说,“大理寺死牢环境恶劣,圣上日夜为国事操劳,这种小事实在没有必要亲自前往……”
“你懂什么!”元鼎帝忽然站了起来,眼中迸射出两道寒光,“等太子见过他之后,朕再去也不迟!”
李英一听,又惊出一身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