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蔚然弯下腰去,从他们的衣袋里搜出了十两银子,揣进怀里,又用两人的衣物将宝剑上的血迹擦干,飞出两脚,将两人踢下山坡,冷笑着往回走,“想占老子的便宜,门都没有!”
几人在客栈一连住了五天,也没有等到同行的人。解差们坐不住了,对郁蔚然两兄弟道,“把身上值钱的东西都藏好了,趁着今天天色好,咱们赶紧上山吧。”
郁蔚然自恃武功在身,并不太担心有强盗,望了望郁霂然,“二弟,你能走了吗?”
在客栈里养了五天,又服了些客栈老板开的药,郁霂然的病大致痊愈了,只是久病之后,精力仍然差得很,当即拄了根拐棍,跟着众人上了山。
几人小心翼翼的摸到半山腰,郁霂然已经累得汗流浃背,几次想停下来休息,又怕被大哥斥责,只得勉力支撑,远远的跟在众人身后。
走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山顶上。这时正是正午时分,太阳当头,将那些云雾都给驱散了。
众人终于松了口气,总算没有遇见强盗。走了这么久,也都累了,便都坐下,等着郁霂然赶上来。
一名解差手搭凉棚,指着南方的一片沃野,“再走两天行程,就可以到达交趾了,你们父子团聚,我们也可以干完这趟差使了。”
郁蔚然勉强挤出笑脸,“有劳几位大哥的护送了。”
话音刚落,只听树林间一片呐喊声,四面八方冲出不少人来,起码有五六百人之多。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从这里过,留下买路财!”当先的一名头目大声喊道。
明明是条官道,到了他嘴里,就变成是他们兄弟们开的路了。
三名解差脸色顿时变了,纷纷跪地喊道,“各位大爷饶命呀,咱们除了身上的盘缠,并没有什么银两。”
当头的强盗头子拨开众人,走到几人跟前,像一座黑塔往前面一站,“看着小子衣着华贵,分明是个贵公子,你们这不是在大爷面前睁着眼睛说瞎话吗?”
其中一名解差朝郁蔚然身上一指,“对对对,此人是威远侯郁涛的长子,身上有没有银两在下也不太清楚。”这摆明了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提示他们去搜郁蔚然的身。
强盗头子伸出大手,“小子,把值钱的东西统统给大爷留下,大爷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否则的话,就让你们做这大风垭口孤魂野鬼。”
郁蔚然抬眼看了看他,“这位大哥,小弟身上只有十两银子,要就拿去吧。”反正那十两银子也是该给轿夫的,现在就是送给他们,也不算吃亏。
强盗头子摸了摸手里的鬼头大刀,“你小子骨头倒是挺硬的,老子倒要看看,有没有老子这把刀硬!”
领头的解差急忙叫道,“郁蔚然,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藏着银子干什么,是想大伙都陪你死在这里吗?”
郁蔚然嗖的拔出宝剑,“谁死还不一定呢!”
解差一看这阵势,急忙向强盗头子喊道,“大爷,这小子身上藏了几千两银票,你们尽管拿去吧,只要放了我们几个就行了。”
强盗头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还是你这人乖巧,等我杀了这小儿,果真搜出这么多银两来,一定不会为难你们。”
郁蔚然拔剑在手,紧张的注视着强盗头子,看他手里的鬼头大刀,起码也有七八十斤重,知道此人力大无比,决不能跟他拼力气,当即脚尖点地,在地上游走了起来,只要对手一发动进攻,他就立刻闪到一边去。
强盗头子见他还没开打,就想着躲避,不进仰天大笑,双臂举起大刀,“看刀!”朝郁蔚然的头上噼去。
郁蔚然早有防备,避过他的锋芒,早就闪到了身后,倏地一剑朝他的后背递去。
强盗头子扑了个空,听到脑后风声响起,知道敌人在偷袭他的后方,忽然一错身,反手噼出一刀。
刀剑相交,只听当的一声,那柄鬼头刀断成了两截。
原来郁蔚然所用的宝剑乃是家传宝物,锋利无比,强盗头子的鬼头大刀虽然沉重,但根本经不住宝剑的切削。
强盗头子手里没了兵器,顿时惊慌失措,大叫道,“赶紧拦住他!”
众强盗顿时一哄而上,将他团团围住。
郁蔚然站在中间,将宝剑舞得风雨不透,强盗们的兵器刚一碰上,便都被削断了,只好纷纷后撤。
就在这时,后面的小喽啰将郁霂然押了上来。
“大哥救我。”郁霂然哭道。
郁蔚然举头望去,只见两名喽啰用刀抵住郁霂然的后心,将他按倒在地上。
郁蔚然残酷一笑,“大哥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你让我如何救你。不如我给你个痛快,免得拖累了大家。”
说着捡起地上的一柄钢刀,嗖的一声朝郁霂然掷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