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疏:“……”
你他妈死去吧,求你了。
奕疏狠狠一甩脸,摆脱他的手,伸出了自己的巴掌,张牙舞爪道:“你再不从我眼前消失,这一巴掌,即将降临到你右脸上。”
韩未染眯起眼睛,情绪不明:“你可以试试看。”
奕疏当即一巴掌,狠狠掴在了他右脸上。
试试就试试。
“啊……”角落里传来了云奇的惊呼,但是被两人默契地忽视掉了。
韩未染舌尖抵着口腔内侧,隐约尝到了血腥味。
他这下全然失去了调笑的心情,打算哄哄这只爱炸毛的Omega的心情也没有了。他一把揪起他的衣襟,将他狠狠拽到自己身前,俯身逼视。
两人眼睛对眼睛,鼻子对鼻子,炽热的呼吸交缠,诉说着无声的怒火。
“你真的以为你是个……我就不会动手吗?”韩未染声音冷如北极坚冰。
奕疏轻佻一笑:“不动手不是男人。”
韩未染眼底掀起滔天波澜,墨黑的瞳仁仿佛下一秒要将奕疏卷进去,绞杀至灰飞烟灭。与此同时,韩未染盛怒之下,身上的气息陡然浓重,强大的威势让奕疏止不住地腿软,他咬牙死死顶住。
“奕疏,我警告你,最好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老爷子的话并不是免死金牌,动手只是最低劣的报复方式。让人生不如死,其实有很多种方法。”
韩未染阴鸷地说完这句话,将他的领口松开,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一眼都没有看过云奇。
他的背影消失不见时,奕疏才感觉空中的压力陡然消散,新鲜的空气流通进来,他大口呼吸着,无力地瘫倒在地。
太冲动了。
韩未染那样的人,如果真的要跟他动起手,估计十个他都不够打的。
云奇从失落中回神,慌忙将奕疏拉起来,替他整了整衣服,道:“你没事吧?”
你看我这像没事的样子么?
奕疏理了理领口,道:“没事。”
没办法,他就是这么口是心非的人。
上午发生了这么多不愉快的事,奕疏也没什么心情吃午饭了。他匆匆洗了个澡,窝回了床上。
迷迷糊糊间,他突然想到了韩未染盛怒时说出来的话:“……老爷子的话并不是免死金牌……”
嗯?老爷子的话?免死金牌?
难道说原主的父亲曾交代过或警告过韩未染什么,才让韩未染没有对他动手?
极有可能。
哈,说不定关键时候有急用呢,得好好利用起来。
奕疏的气莫名消了许多,嘴角噙着笑,陷入了梦乡。
他是被一阵嘈杂吵醒的。
似乎有人进来了,坚硬的皮鞋底踩踏着地板,一路翻倒了桌椅,重物重重地扔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玻璃似乎碎了,噼里啪啦的清脆声音直击耳膜。
好家伙,谁TM要拆他房子?!
奕疏吓得睁开眼睛。
然后他把眼睛闭上,提醒自己,这只是在做梦。
太可怕了,他居然看见韩未染提着大包小包,登堂入室,要拆他家。
“喂,起来!”
薄被被无情地掀开,有人拍了拍他的面颊。
有点点疼,不是梦。
奕疏一个激灵坐起来,跟韩未染大眼瞪小眼。
“你、你干嘛?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韩未染环着胸,似笑非笑:“这可由不得你了。我已经跟老师说了,从今天开始,跟你住一间。”
就好像一道雷,轰的奕疏猝不及防。他双唇翕张,半天说不出话。
韩未染明知故问:“怎么?高兴傻了?”
奕疏长叹:“少年,你不要做傻事。我这个人习惯不好,晚上睡觉喜欢打呼磨牙放屁,而且说梦话、梦游。梦游最狠的时候,可能会动手!”
韩未染歪了歪头,定定地看着他:“我以为,你会很高兴的,毕竟这可是你的梦想。”
奕疏险些被口水呛到。
我特么梦想跟你住一间?我特么脑子抽抽了?
自恋也得有个度啊,少年。
奕疏摇摇头,翻了个身,继续躺下了。
韩未染挑挑眉,似乎对他的冷淡颇为意外。但他不以为意,离开床沿,动作迅速地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奕疏用被子蒙住头,躺了几分钟,忍无可忍地坐起来。
韩未染此时正在刮那张空床边墙上的墙纸,刮擦的声音震得奕疏全身冒起了鸡皮疙瘩。
他发誓,这绝对是他听过的最要命的声音。比什么弹珠在地上弹跳、玻璃破碎、椅子翻倒还要难受一百倍!
好日子要到头了。
奕疏突然意识到。
算了算了,惹不起还躲不起么,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