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承洲眸子冰寒,周身戾气环绕。
他可没忘记这一家子如何咄咄逼人,害商量着砍去阿星双臂,将她驱逐出去,没有半分仁慈之心。
如今证据确凿,她们竟然还有脸来求情?
他没理秦夫人,冰冷的眸子看着秦昭昭。
“你告诉我,孩子的父亲是谁?”
当然,那个男人也是不可能放过的,可他查了这许久,却没发现一个可疑人,更别说高阳人了。
秦昭昭像是被烫到了一般,浑身一哆嗦,猛的抬头看向他。
看了许久,坐在地上的女人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起来,满眼辛酸的眼泪,却又笑得面容扭曲。
她又哭又笑,怎么看怎么诡异。
“你终于想起来问我了,你是不是还想问,我为什么偏偏找上你?为何我不害别人偏要害你?”
顾承洲静静的看着她,没说话,其实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
秦昭昭从地上爬了起来,素白的手指着顾承洲,眼泪像是小溪流一般从通红的眼里流淌出来。
“顾承洲,你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她的声音里带了满满的绝望,忽然转成了厉声斥责。
“谁都有资格来问我孩子的父亲是谁,就你没有!你没有!”
她如同疯了一般,大口的喘息着,脚步虚浮踉跄,在屋子里乱转。
没有人阻止她,谁都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包括秦夫人和秦家主。
顾承洲蹙眉。
“为何这样说?”
“为何?你好意思问我为何?好,你今天明明白白的将我逼上死路,我也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为何!”
她如同发怒的狮子,盯住顾承洲,又看向苏星河。
“高阳人破城的第二天,你在干什么?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发现我不见了一夜是不是?”
“······”
秦昭昭了无生气的眸子里浮现出滔天的恨意,又夹杂着绝望,委屈,看向谁,都让人心里忍不住难过。
她任凭眼泪将胸前的衣衫沾湿,声音薄凉又绝望。
“那一夜我担心你,督军府快要被攻陷了,我悄悄跑出去找你,没想到遇到了高阳人那群禽兽······
承洲哥哥,你知不知道那时候我多想你会来救我······”
她的声音小了下去,压抑的哭声呜咽着响起,如同小兽的悲鸣。
这一声承洲哥哥,让顾承洲心神俱震,好像是有很久了,她再也没有这样喊过他。
哭完了,她又抬起头,声音轻巧,却带着沉重的讽刺。
“可是没有,我被糟蹋到天亮,我忍着屈辱和疼痛回去了,可是你压根就没发现这件事,想是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你说······我该原谅你么?”
说完又兀自哈哈大笑起来,环顾着众人。
“你们不是都想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么?那我现在告诉你们,我也不知道那是谁的种,哈哈!”
顾承洲眼睛瞬间猩红,胸腔里像是有什么堵着,让他难受得想要发狂。
真相,竟是这般血淋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