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西爵唇线紧抿,像尊雕塑般,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盯着她。
云笙抬眸看过来时,被他吓一小跳。
但空气中残留着的不属于她家的女性香水味更吸引她的注意,想起她刚才打的那通电话,一向低眉顺眼的人首次没有主动打招呼。
绕过他身旁时,手腕被人钳住,毫不怜惜的一扯,便扯到了跟前。
“你怀孕了。”
是肯定句。
云笙唰的抬头,眼里的惊慌被人看了去。
“怎么?很意外我知道你怀孕?那麻烦你下次把染血的纸巾藏的隐秘些,连销毁痕迹都做的如此拙劣。”
厉西爵讽刺着,云笙脸色一白:“所以,你……”
都知道了?
她得癌症这件事?
“打掉。”
不含一丝温度的两个字,砸的人头晕眼花。
他永远这样强硬,从来不过问她的感受。
极度慌张和害怕下,云笙红了眼,语气苍凉:“你要我流掉孩子,就不怕我死在手术台上吗?”
血癌啊,流个鼻血都有生命危险。
更何况还是流产手术,大出血的几率高达百分之八十。
他就这么讨厌她吗?
讨厌到想亲手送她去死?
云笙与他对视,温顺的小绵羊突然间生了反骨。
“不可能。”
她同样一字一句告诉他。
就在刚刚,在地下车库时她接到了厉西爵母亲的电话。
那个自打她嫁入厉家,连一个正眼都没肯给她的矜贵夫人,在电话里对她说:“孩子生下来,所有费用我出,你家里的债务我也会帮你还清,等孩子出生了,你离开西爵。这是一桩很不错的买卖,至少对于现在的你,现在的云家来说,你没有拒绝的余地不是么?你家人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住所,接下来的日子里,你需要做的只有一件事,安心养胎。”
用这个本不该降世的孩子,换云家的未来,换她父亲的命。
云笙早已别无选择。
他现在要她打掉孩子,就是在要她的命,要她云家一家的三口的命。
“不可能,厉西爵,这次我不会听你的。”
原来,她还可以这样的凌厉,眼神犀利的像只小兽。
在拼死护着她肚子里的孽种呢。
男人森森笑了,大掌掐着她的脖子,一寸寸收紧。
“你又不懂事了云笙,你我之间,哪里轮得着你说‘不’?”
他扣住她的手,直接将人一路拖着到车库,粗暴的扔上车。
油门一踩,车子轰的一声冲出去。
手机连接上车厢蓝牙,拨通助理的电话。
“联系一台流产手术,对,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