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辈子,我会做第一个出现在你生命里的人。”
简樾接过她的话,认真的承诺。
不要她报恩,不要她施舍。
要做第一个出现在她生命力的人,像这辈子的厉西爵一样,成为她的唯一,她的丈夫。
云笙轻轻闭上眼睛,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
下辈子,他们都要擦亮眼睛,好好的看准了。
“小笙。”
“嗯。”
“下次做化疗时,不要来承利了。”
简樾的语气很平和,就跟之前陪她聊天时随口说出的话一般。
病床上的云笙却唰的睁开眼,瘦到脱像的脸上,一对本该清亮的眸子里落满雾气,灰扑扑的,却盛满恨意。
她多聪明,一丁点的异常就能嗅到不对劲。
强撑着坐起身,沙哑着声音问:“你是不是遇到事了?”
简樾想要含糊着带过去,被她肃然着一张小脸,喝了一声:“简樾!告诉我,别让我当傻子!”
“我被吊销医生执照了。”
云笙瞳孔骤缩:“为什么?”
作为上过名人访谈节目的最年轻的外科医生,简樾在医学上的成就有目共睹,这样的好医生,为什么会被吊销医生执照?
忽而,脑中一穿而过的细弦,将要忽略的记忆串联起来。
勉强倚坐着的人浑身剧烈的颤抖,下唇咬到破皮出血,眼里的恨意划破空气,浓烈的要化成型。
“是因为唐染买通陈光,给我开阿司匹林的事吗?”
检举信是简樾写的,证据和资料是他整合的,一举捅到了司法机构。
能从司法机构的手里,将事情压下来,并反追究简樾的责任,吊销了他的医生执照的人。
除了厉西爵,云笙再想不到第二个了。畩澕
所以,他不仅知道了唐染的所作所为,还帮着销毁证据,反过来对付简樾。
心口像塞了一块巨石般郁堵,云笙按着心口,呼吸艰难无比。
简樾惊骇的声音响在耳侧,却像从遥远的地方传来,朦朦胧胧的,听不真切。
“小笙,听我说,深呼吸,吸气,吐气……小笙!小笙!”
累极了,要是什么也不管,就这么睡过去该多好。
光是这么想着,身体已经提不上半分力气了。
松软下来的身子没了阻力,从喉间呕出一口血,便再撑不住,沉沉陷入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