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飞后退两步,蹲在酒店后门的矮阶上,咬了支烟,想了想又弹进旁边的分类垃圾箱,摸出手机给花尧发了一条短信。
“能不能给个jihui——”
“我喜欢——”
一句话打了又打,删了又删,他重重“操”了一声,抓乱一头杂毛,长按手机关了机。
“你这不是上赶着当三儿么?”楚飞抵了抵牙关,烦躁地又点了支烟。
淡灰色的烟雾熏了眼,刺儿扎一样疼,他用力揉了揉,眼眶一下子充了血。
“老子这么帅,你特么眼瞎吗?”他把烟蒂碾灭,看着地上焦黑的小点,声音委屈。
……
花尧回家睡了一觉,到上午十一点才醒来,拿起手机刷了刷快要挤爆的微博私信,挑着回了两条,又给陆乔生发了一条宣布退圈的微信。
陆乔生的电话毫不耽搁地打了过来,她没接,把所有的衣服打包好,送到小区里的回收箱,整理屋子,倒垃圾,扫地,擦玻璃,把家里打扫得干干净净。
又给家里留了一封信。
花戎和李雅荣是原主的亲人,相处这么长时间,多少还是有感情的。
这几天她把积攒的巨款和名下动产、不动产都清点一遍,一半留给家人,一半留给谢星寒,办好转移手续,委托给律师后,她坐在电脑前登录新浪微博,用小号发布了一条微博。
@花尧:我要飞升啦,再见。
她的小号粉丝都知道,这条微博刚发出去,立马有了评论。
【老公最近修仙么?(狗头)】
【哈哈哈哈哈还是那个可爱的尧尧】
【小道消息说尧哥要退圈,不要啊!是假的吧?是假的吧?】
【无论你做出怎样的决定,老粉都支持你】
花尧订了外卖,翻了一下午的评论,边吃边看,不知不觉到了傍晚。
时间快要到了,看了看屋子里还有没有要收拾的,又拖了一遍地,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化了个精致的淡妆,拉上落地窗前的布幔,她关了灯,躺在床上。
笃笃笃。
门被叩响。
花尧睁开眼睛,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知道门外的人是谁。
叩门声还在继续,越来越急,花尧忙碌了这么多天,一直克制着想他的冲动,怕自己心软,看到他就不管不顾选择留下来。
目的完成了,她等到《星际轮回》杀青才走,一方面是因为谢星寒,另一方面,是对剧组里的所有人负责,也是给自己一个意义上的圆满。
人妖殊途。
对不起,谢星寒。
我的征途是……星辰花海。
花尧狠心闭上了眼,敲门声响了片刻,终于停了下来。
许久后,门外的人叹息一声:“已经……走了吗?”
花尧抓紧了被单,听到这声发哽的自言自语,最后的一道防线土崩瓦解,心软得稀里哗啦一塌糊涂,泪奔着去开了门。
“你不是在津市演出吗?怎么过来了……”她频频用手抹眼泪,刚说了一半就失声说不下去了。
“看到你发的微博,就过来了。”谢星寒的气息有点乱,发梢被汗水打湿,像是一路跑过来的,手里捧着一束蓝白双色的满天星,递给她:“留下来好吗,小花妖。算星哥求你一次。”
花尧抱着满天星,咬着嘴唇没发出声音。
隔了一会,她艰难地张了张嘴,声音越来越小:“我说过,我是来报恩的。距离你生日已经过了两年,我早该走了——啊!”
话还没说完,她惊呼一声,谢星寒不由分说把她抱了起来,进屋关了门,穿过客厅,抱到主卧,往床上一丢。
床垫很软,铺着鹅绒被,她整个人陷进去震了两下,心跳瞬间加速。她仰起脸,撑着手肘往后退,眼睛睁的很圆:“你干嘛呀,走之前耍个流氓?”
“你今天别想走,我答应了吗?”谢星寒把门插上,冷漠地翻箱倒柜,没找着趁手的工具,索性弯下腰,把她的两根鞋带抽了出来,拽着她的手腕拖到床头,绕了几下,把她两只手绑在白色的床柱上。
花尧买这个大床的初衷是漂亮,特别像迪士尼公主的床,床头铁艺栏杆根根之间留有拳头大的缝隙,没想到会方便谢星寒用来绑她……
俘虏一样被吊在床头,她也不挣扎,静静看他在床柱上系了几个死结。
手腕和鞋带之间留有毫厘的缝隙,怕她乱动磨破皮肤,谢星寒拿软布塞进去,又把她的鞋脱了。
做完这一切,他坐在床沿,情绪这才渐渐稳定。
见她直勾勾盯着自己,谢星寒抬起手,朝她点了两下,“你以后——”
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她,他冷笑:“大不了我也退圈,明星不当了,24小时守着你,敢逃跑腿给你打断。”
花尧鼻尖有点酸,往他那边靠:“我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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