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尔本想默不作声,就此打消她的念头。可花浓先他一步,从石凳上站起身,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而后,对着空中喊了一声:“师傅,阿浓知道您听得见,今日,您若不让阿浓看看您,阿浓便在这里长跪不起了。”
容尔无奈勾唇,站到她面前,说:“你这是何必。”
花浓轻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挺着腰杆跪在那里,不再理他。
千年来,她心里也明白。师傅是有些宠她的,否则,她也不会在他面前耍这些小性子。
容尔垂着眸子,眼底尽是无奈。他叹了口气,妥协了。他摇身一变,沟壑的疤痕占据了整张脸。他又从衣袖里拿出一张银质面具,带在了脸上。
他来到她面前,背过身去,留给她一个背影,解开了隐身诀。
他问:“当真这么想看我?”
花浓看着站在不远处的背影,蹭的一下站起身:“想看。”
容尔一袭白衣,头上除了一根玉簪,再无其他装饰。一头乌黑的秀发垂在腰间,微风吹过来,发丝随风飞舞。
花浓慢慢的靠近,来到他身后。
正要跑到他面前的时候,容尔忽然转过身来,垂眸望着眼中满含狡黠的她。
花浓看到他脸上的银质面具,微微怔神。他的眼神很清澈,抬眸望去,有一种愈发熟悉的感觉。
她慢慢的伸出手,想要去摘下他的面具。容尔就这样站立着,静静的垂眸望着她。
眼看就要触碰到面具了,花浓又怯懦了,蜷回了手指。若是...师傅长的,正如她想的那般,她该如何?若是师傅只是师傅,她又当如何?
容尔见她踌躇,一阵低笑,伸出手揉了揉她的脑袋,说:“怎么了,方才阿浓不是还想看的紧,怎的师傅如今就站在你面前,你倒犯怯了。”
听着他温润的话语,花浓渐渐的安心了。她抬头问:“师傅,我可以摘嘛?”
容尔点点头,依旧用温和的眼神望着她。
日光照在面具上,发出一丝冷光。花浓吸了一口气,再次把手指伸到他面上那张银质面具上。
她慢慢摘下来,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漏看了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