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厮应了声便跑了。
苏九九心霎时一沉，可见采菱唇角已淌出了血，她也顾不得许多，强站起身要去阻止。
“砰”的一声，桌上的桃花酥和匣子掉落在地，几十只千纸鹤从匣内散了出来。
君王氏见状，面色莫名一怔。
她突然躬下身，捏住苏九九的下巴细细看着，眼神渐渐复杂。
下巴的疼痛让苏九九忍不住紧皱起眉，此刻更有些恨自己的手无缚鸡之力。
“你叫什么名字？”
君王氏突然问，语气中带了丝微不可察的忐忑。
苏九九抬起微红的双眼，一字字道：“苏九九。”
既然君王氏已差人去报官，她难逃一死。
也好，她无缘再见亲娘，苟活着也终对不起死去的弟兄。
下巴的力道忽然一松，君王氏紧缩的眸子微颤着，一副如受雷击的模样。
良久，她才怔怔后退了几步：“去把人叫回来，等莫离回来再做商议。”
说完，君王氏快步离开了院子。
苏九九无暇顾及君王氏的异样，忙查看采菱的脸。
见她脸红肿一片，心疼不已：“对不起，又是我害了你……”
采菱强忍痛扯出一抹笑意：“姑娘别担心，等大人回来了，老夫人就不会为难您了。”
闻言，苏九九心一窒。
她能等到君莫离回来吗？
他回来又能如何，她此刻所承受的伤痛那一件不是他给的。
但并没有官府之人来抓她，只是院门外多了两个小厮看守。
这回连采菱都不能出去了，每日的饭都由下人送来。
直至十三天后，君莫离风尘仆仆地回了府。
他还未卸下武器，脚步便往苏九九的院子去了。
“莫离！”
君王氏忽然叫住他，神情忐忑而小心。
君莫离蹙眉：“姨娘有何事？”
对于这个称呼，君王氏早已习惯，可心中总有些不舒服。
君莫离虽说是君父的养子，但十几年来她也掏心掏肺的对他了，然而仍旧换不来他一声“娘”。
她掩去眼中的情绪，生硬开口：“把苏九九送去尼姑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