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报家门,真诚质朴,容易让对方放松戒备。
这是苏念的老习惯了。
但今天的病人看起来好像不太一样。
陆之初在助理面前表现得很和善,但他坐下来之后看向苏念的眼神,说不出哪里怪,但就是让苏念感觉浑身不舒服。
仿佛自己是什么猎物,已经被他挑中。
她收敛起自己的情绪,开始进正题:“您不用紧张,我们就随意聊聊,你可以放松靠上来——陆先生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您自己认为您有什么问题吗?”
绝大多数有心理障碍的病人在初期都是非常抗拒承认自己有问题的。
出乎意料地,陆之初竟然没有否认:“我确实有一些心理问题需要克服。”
苏念正要说话,陆之初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他当着苏念的面从容地关掉了铃声,抬起头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本来认为所谓的心理疏导并没有什么用,现在来看,却不尽然。”
苏念听他继续说道:“苏医生好本事,我现在觉得好多了。”
可明明她还没有开始。
陆之初朝苏念的方向倾了倾,非但没有照她所说放松身体靠到沙发背上,肌肉反而紧绷地连衬衣袖子都无法遮盖住。
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罩下来,苏念觉得有些透不过气。
但他却没再多做什么,而是很快就起身站起来:“我还有事,下次再预约时间。”
陆之初走到门口,又回头看向跟在后头送客的苏念,突然笑了一声:“一事不烦二主,下次我就直接预约苏医生的时间了。”
直到他人走了很久,苏念还没从之前那种被压迫的状态下缓过来。
陆之初手机刚才突兀响起的闹钟,据她判断,应该是不想让自己沉浸在催眠中太久的刻意准备。
可既然他并不想做心理疏导,为什么临走之前又说还要预约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