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初当然不可能让她睡沙发：“你相信我吗？”
当然不相信，但这种实话，说出来实在是有些伤人。
苏念也明白，如果他坚持要跟自己一起睡的话，她也拒绝不了。
“相信我的话，就老老实实去床上睡，我睡沙发，我说过不会勉强你，就一定可以做到。”
这倒让苏念有些意外。
看来陆之初的主人格，真的是如同《草叶集》那样，积极阳光的存在。
只不过他也有他的苦。
“你最近是不是有什么苦恼？”苏念躺在床上，睡不着，侧着身问陆之初，“我发现你最近一直头疼。”
苏念是心理医生，而且自己也有过类似的经验，所谓久病成医，想要瞒过她的眼睛，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就知道瞒不过你，”陆之初苦笑一声，“最近……他一直闹腾。”
陆之初的次人格，从来不是甘于被人压制的性格。
就算陆之初不说，苏念也猜到，他最近和那个魔鬼斗争，一定很辛苦。
“我能帮你什么吗？”
“这件事恐怕只能我自己来。”
两个人安静了一会儿，陆之初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问了一句：“你和肖何……是我以为的那种关系吗？”
“当然不是，”苏念轻声说，“我不否认他向我表白过，但我明确拒绝了，即便乔辰景跟我已经是过去式，他也不会是我的良人。”
原本陆之初的话，被苏念抢了先，他就只能顺着继续说：“我也是想提醒你，能在那样的家庭，哪怕只是平安长大，都不是件简单的事，他确实非你良人。”
“但他是个好人。”
“苏念，你还是太善良了。”
“善良不好吗？”
“别忘了，最开始你也觉得我是好人，还试图帮我。”
苏念说：“事实证明我没看错，你确实是好人。”
“我这是被发了好人卡吗？”陆之初在黑暗里无声笑了笑，“但我的话不是危言耸听，苏念，只要我真的好了，我会放你自由的，到那时候，肖何会不会是新的魔鬼，你心里得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