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起玩儿骨牌,徐湛赢得最多,他在暖和的屋里脱了披风,一双月牙白长靴将小腿收得紧紧的,笔直修长,盘腿坐在榻上,面前收了一堆碎银子,云儿玉儿很快输光了赶忙摆摆手说不玩儿了,一起来聊聊天吧。
徐湛笑得露出一口小白牙,「好呀,聊什么?不如这样,你们跟我讲讲你们小姐小时候的事情吧。」
云儿玉儿看我一眼都摆摆手,「这我们可不敢。」
我撑着头看他,「咋地?想空手套白狼啊,跟你讲也不是不可以,讲一件你给二十两银子怎么样?」
「那先给我说十件吧。」说着就从腰侧荷包里拿出一个沉甸甸的钱袋子来。
我拿过来掂了掂,哼出一声,「不用她们跟你说,我跟你讲。」说完我清了清嗓子,他也坐直了点身子,认真地看着我,在暖色烛火下他的侧脸显得十分温暖柔和。
「我从出生,就是个大美女…」
「噗——」我还没说下去呢,这三人就一起笑喷了出来。
我瞪他们一眼,他们同时收了声,徐湛忍住笑,颇为正经地问我,「嗯,看出来了,现在也是大美女。」
我把钱袋子扔给他,「行了行了,挣你的钱太难了,拿走拿走。」
云儿玉儿在外面跟着笑。屋里碳烧得可足了,比春天还暖和,四人盘腿坐在桌前说着话,屋外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下起了雪,安安静静地为这大地附上一层白。
云儿说,「下雪了,徐公子一会怎么回去啊?」
徐湛拿过桌上放着的骨牌在手里把玩,「今晚不回去了,陪你们守夜,明日晨间再回去。」
云儿又问,「啊?那你爹娘不说你吗?」
徐湛笑了一下,「我爹娘早都去世了,我是跟我祖母长大的,我祖母去年也过世了,所以我才回了京城,我哥跟我也不爱凑一起,不如来这陪娇娇。」
他说完大家安静了一下,我戳戳玉儿,「诶,不是准备了土豆和芋头吗?拿进来呀,咱们煨芋头吃!」
玉儿说,「对呀,小姐不说我们都忘了,走,云儿,帮我拿下火盆去。」
「好嘞。」两人开开心心地就跑了出去拿东西。
我笑着问徐湛,「煨芋头吃过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