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概不知道,我那时有孕,身体很虚弱,光是让那只木鸟活过来,就耗费了我太多灵力,后来……我们的孩子没了,其实不是我喝了药,而是因为我动用灵力,身子受损,但我没办法告诉你,这罪孽,我宁愿自己来背……」
泪水弥漫了双眸,滴滴落在凡子衿脸上,他如遭雷击,难以置信,眼眶骤然红透,「原来是,原来是我害了……我们的孩子?」
他嘶哑着喉头,却是陡然间想到什么,脸色大变,伸手抓住了白秋宜的衣袖,「那牢里那个『凡子衿』,你将他刻出来,岂不是耗费了更多灵力?」
?「是啊,我娘怎么会想到,我会做出这样的傻事呢?」山间清风拂过白秋宜的长发,她一张脸愈发苍白了,虚弱得仿佛下一瞬就要消失。
?「我耗尽所有灵力,也不过能让那木雕活上三天,但这,已经够了,正好能代你行刑,保你一条生路……」
只是她的路却要到尽头了,能支撑到现在,带着凡子衿回到神木山,已经算得上是个奇迹了。
「不,不,我不信……」凡子衿浑身剧颤,泪眼血红,这一生从未这么害怕过,他死死抓住白秋宜的衣袖。
「我错了,你别走,我们从头来过,我陪你在神木山终老,荣华富贵,权势地位,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只要你,你别离开我……」
他做了一辈子高高在上的丞相,冷情冷心,从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哭得这么崩溃过,只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人生聚散,譬如朝露,太匆匆,留不住。
白秋宜曾经在母亲的牌位下,刻过许多个「凡子衿」,但那些木雕做得再栩栩如生,也不是真正的他,她才发现,纵然他欺她、骗她、利用她,可在她心底,他也仍旧是无可取代的。
她爱着的,就是这个活生生的他。
唯一庆幸的是,她与他的这场梦终于可以不用醒过来了,因为她将……永远沉睡下去了。
小船荡过水面,白秋宜低下头,眸中波光闪烁,最后对着怀中的男人轻轻一吻,唇角含笑,「凡子衿,你终于为我……有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