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倒是摆了两碟子菜,还有一盆粉条子顿萝卜。
林元芳一看嫂子来了,起身将那盘唯一的荤菜,猪皮冻,给端走了。
“啥香胰子?”王秋禾正在跟公公说今儿外边传的话,气的公公一摔筷子起身就走。
“那香胰子是我老公从部队带回来的,给了你一块,给我留了一块,你说是哪个香胰子?”
“我们可以没看见,莫不是你自己用光了!”
林元芳把猪皮冻藏好了,抓了个窝窝头坐在桌边吃了起来,看着刘敏的时候,满眼都是嫌弃。
“完了……家里招贼了,我这得去大队告状去,看看是村里那个吃屎的混蛋偷了我的香胰子!”
刘敏故作生气转身就走。
王秋禾和林元芳对视了一眼,当即气的脸红脖子粗,却说不出半句反驳的话:
“她去大队告状了,这可咋整?”还骂她是吃屎的。
“谁理她?整个大队谁不知道她那一套?保管等会儿就去大队喝农药了。”
林元芳是一点都不怕,反正信是寄出去了,这回不管二哥说啥都没用。
“好了!”偏房里的公公林海生气的跺脚:
“她不要脸,俺这老脸得要……”
大喇叭在喊呢,明天一家一户出一个劳力去修水渠,这眼看就要汛期了,到时候大家伙聚在一起,说的不还是他们林家的事情?
“爸……我们本来就没拿……”林元芳愣了,今儿他爹是气的一句话没说,猪皮冻都没吃。
“她是个啥样的人你们不清楚?你们俩是啥脾性,我不知道?你们还嫌这个家不够乱?”
林海生气的想撞墙,他好歹是一家之主啊,出门在外总是林家林家啥的,他气啊,气的想喝农药。
“爸,您真是慧眼,一眼就看透了,真不愧是一家之主,以后,咱们林家可有掌舵的人了。”
咦……
刘敏的脑袋从堂屋门外伸出来,感情这丫头一直没去大队告状啊,就在这偷听呢。
林元芳母女对视了一眼,顿时脸色难看至极,饭也吃不下了。
“还给她……还愣着干啥?”
林海生气的咬牙,他也不待见这儿媳妇,可他确确实实是受不了外边的流言蜚语了,一切都等着老二回来,改怎么办怎么办,改撵走撵走,该离婚离婚。
“给……不就一块破香胰子吗?等二哥回来,还会带两块!”到时候,一块都不给你,贱皮子。
林元芳不服气的把香胰子直接丢在了当院。
刘敏脸上肌肉抽抽了好几下,捡,丢脸,不捡……好,忍?她前世今生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屈辱。
“物归原主,哪里拿的给我放哪儿去。”刘敏一挑眉冲着堂屋的人挨个儿看了一眼。
“你……你不要得寸进尺!”林元芳气的摔筷子。
刘敏倒是乐了,以前搅的她们一家三口没有好日子,再加上脑袋蠢,现如今她刘敏就让这群人憋死去吧。
“怎么?大队院上头挂着打黑除恶的标语,你们都不认识啊,这偷鸡摸狗的事儿,真赶上严打了,各个跑不掉。”
“……”林元芳和父母都愣了,她现如今说话流畅,头头是道,句句都戳中了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