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元瑞浓密的剑眉蹙起,眼睛瞪得溜圆。
这社会,离婚那是最见不得天的,就算是有人胆子大一咬牙要离婚。
妇联的人不吃不喝也得把你家门槛猜烂了来劝和,一趟不行两趟,两趟不行就三天,一礼拜,直到把人说的想跪地磕头,保证不离婚了为止。
可这女人不哭不闹不上吊,竟还把离婚写出散文诗的惬意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林元瑞不淡定了,这明显就是有古怪。
长河村。
刘敏已经把家里那令人作呕的四季衣裳全都洗了,被子也拆了,凉席也刷了,去了芦苇荡先帮张权贵割草。
三言两语的好话一说,这张权贵就乐了,没想到林家老二媳妇儿变的一副好性子,当下就指了指东边那片芦苇荡:
“俺看了十来年的鱼塘了,哪儿平时飞出来的野鸡野鸭子多,俺知道的清清楚楚,看见没,就那块……而且啊,还没有稀泥。”
刘敏就等这句话呢,当时一撩镰刀拎着篮子就去了,把大宝放在张权贵身边逗着乐呵。
这没俩钟头,刘敏就装满了一篮子,足足八十二个蛋。
而且,还有两窝刘敏没捡,有几只出壳儿了,想必其他的兄弟姊妹也就快出来了。
随后,按惯例抓一把杂草盖上,拉着大宝去赶集。
今儿集上比以往要热闹的多,特别是公社门外的公告栏那块,听说今年征兵的名额贴出来了。
好几个做买卖挑着担子往人多的地方吆喝,还有卖兔子的。
刘敏突然心动了,拎着鸡蛋就往人堆里急,不忘护着篮子里的鸡蛋和大宝:
“大婶儿,您这长毛兔多少钱一只?”
刘敏可不是一点点的高兴啊,她没吃过猪肉总归看过书啊,这长毛兔在这个年代可是很吃香的,特别是那兔毛,五十多块钱一斤呢。
“两块一只,要是买一对啊,就三块,保证一公一母,要不要来两对儿?”
刘敏看着那笼子里的红眼睛小兔兔,心里馋的不得了,现如今看体型刚满月,毛茸茸的,跟一团雪一样。
“我……我没有钱,但我的野蛋也一毛钱一个呢……您看能不能拿我的野蛋给您换两对?”
刘敏越看越挪不开眼,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她买兔毛数钱的场景了。
“这……哪有用蛋换兔子的,再说,俺家里养兔子,不养鸡!”
大婶有些为难。
“这是野蛋,您带回去给孙子外孙闺女儿子补身子可好了,各个都新鲜,实在不行……”
刘敏犹豫了一会儿:“实在不行,我算八分一个成不?我这有八十二个蛋,”
大婶拿过一个鸡蛋来回看,心里似乎也在纠结,这一上午都没卖出去一只,当时一咬牙就同意了。
“两对,三个母的,一个公的!”
刘敏激动坏了,赶紧帮着大婶把篮子里的鸡蛋拾掇金她的兔笼子里。
“三个母的?”
大婶转了转眼珠,她说的一对是一公一母。
按理说,母兔子好卖,能生崽,所以虽然价格是按对儿买的,其实公的因为不好卖的原因,所以便宜些。
“是啊,这不也是两对吗?”
刘敏看出来了,她那点儿小伎俩被大婶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