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宴那边很快安排人上山接应,同时季桓清和齐宴两人也在往这边赶。
顾倦怀里抱着的人裹得紧紧的,脸色阴沉,导演甚至都不敢靠近。
“顾总,需不需要我这边报警?”导演觉得自己靠近的时候腿肚子都在发抖。
顾倦看都不看他一眼,专心盯着温清眠的脸色,生怕错过任何不对的神色。
“不需要,录制节目结束。”
如果说现在的顾倦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那么之前顾倦就像是一只只听温清眠话的忠犬。
齐宴的人很快赶来,在一群人的帮助下,温清眠在五点左右成功到达医院进行治疗。
录制中断,节目组也在第一时间通知粉丝观众,顺便把顾倦带温清眠离开时的视频放出去。
【卧槽,这个顾总好凶!】
【哈哈哈,你们看到导演的腿没有,都在发抖,心疼他一秒。】
【顾总只有在温哥面前跟个人软可欺负的样子,温哥一出事,凶起来要人命。】
【温清眠没事吧?】
【温哥身体怎么这么弱啊,都没沾到雨水,居然就发烧了。】
【我家里和顾氏早些年有合作,听说温清眠二十多岁的时候做过脾全切术的。他二十五岁左右的时候就出国去疗养,直到二十七岁时才回国的。】
幸好,温清眠并没有事。
烧在中午时分就退了下来,顾倦一直在旁边守着,他甚至都不敢小憩一会儿。
季桓清也忙了一夜,眼底青黑,进门时提着一碗粥食。
“吃点东西,去旁边休息一会吧。”季桓清哑声道。
顾倦接过季桓清手里的粥,却没有打开来,低声道:“都是我的错。”
脾全切术对温清眠身体的影响很大,但也不至于稍微受点风寒就发烧到这种地步。
还是因为脾全切术后期没有养好身子造成的,身体亏虚太重,顾倦以为自己能把温清眠照顾好的。
“我没有让他沾到一点泥水,也好好用被子捂住他的身体,为什么还是让他受了寒凉。”顾倦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好半天都没张开。
季桓清听他诉说完这才开口:“也不能怪你。”
他们的直播,季桓清也在看。从他这个当哥的角度来看,就算是百般挑剔也挑不出不好的地方来。
“照顾好自己。”季桓清拍拍顾倦的肩膀:“你要是也病了,眠眠会心疼的。”
顾倦:“我知道的。”
下午时分,温清眠还是没醒。顾倦就准备带着离开这里。
在傍晚时分,顾倦带着温清眠回到家中。八点左右,温清眠才幽幽醒来。
“咳……呃……”
细碎的咳嗽声从喉咙中溢出来,温清眠觉得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紧接着,温热的杯口触碰到唇瓣,温水滑过干涩的喉咙口带来一丝清凉。
“疼不疼?”旁边传来顾倦心疼的声音。
屋内并没有点灯,温清眠眼睛根本看不清眼前,但还是眯眼笑着:“喝了水后就不怎么疼了。”
“骗人。”顾倦凉声道:“对不起,又没照顾好你。”
温清眠伸手触碰到顾倦的手臂,随着往上摸到顾倦的下颌,捧起他的脸,摸到了湿润的触感。
“怎么又哭了啊。”温清眠无奈道。
“我好后悔。”这些事情都是顾倦心中永远的痛:“要是当初我对你稍微关心一点点,你现在是不是过得没这么难?”
别人的夏天都是空调冷饮凉西瓜,但温清眠只能喝热水。
“对不起,眠眠,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曾亲手把自己最爱的人推向深渊今天他也看了网络上对他和温清眠的评价。
所有人都在夸他对温清眠有多好,甚至还有着人说为他感觉到不值。
但他不管做的多少,温清眠那些伤痛是不可能磨灭的。
温清眠抱住顾倦,一遍又一遍的在顾倦耳朵边上轻声诉说:“阿倦,你做的很好了。”
年少的错事造成的后果固然很惨烈,日子总会过去,人都是往前看的。
温清眠身上的伤疤还在,现在伸手抚摸却不会痛了。
这些年顾倦的温柔正在一遍遍冲刷狰狞的伤疤,总有一天,就连那些痕迹也会慢慢消失。
“不管外界怎么说,我只知道,年少的悸动是你,幡然醒悟后的爱意也是你。只要是你,什么都好。”
外界的言语影响不到他们,分开的那三年对漫长的一生来说似乎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