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熠不喜欢吵嚷的环境,酒也喝不下,在角落里发了会呆,见他母亲朝他走过来,他连忙侧身出了门,逃到走廊的卫生间里。
结果在洗手台边撞见了应淮成。
应淮成一抬头就看见了时熠,他摆出了惯常的笑容,好像时熠还是他的金主一样,笑着说:“又见面了。”
时熠走到洗手台边,为了掩饰尴尬也伸手接水洗了洗,他从镜子里看应淮成,终究把心里话说出了口:“我以为你不是那种贪财的人,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应淮成微怔,随后笑容稍敛,“我当然是贪财的人,我要是不爱钱,为什么要去夜场?”
时熠怒道:“你有篡位的本事,我不信你找不到正经工作养活自己!”
话音落下,时熠就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他从来没有当着应淮成的面评价过他的工作。
有些话一直是禁区。
时熠刚想道歉,就听见后面有人往这边走过来的脚步声。
那人边走边和身边人说:“听说过麻雀变凤凰的,没想到鸭也能变凤凰,他现在身价多少?数不清了吧。”
“人家是鸭的时候身价也不低啊,一晚都直奔六位数,我听我一个朋友说,他在床上是真有魅力,摆张冷脸都好看,不在发|情期也要被他勾得发|情——”
笑声和嘲讽声在他们看到应淮成时戛然而止,两人脸色一变,如遭雷击,立马灰溜溜地转身跑走了。
时熠说不清此刻他心里是难过恶心还是酸楚,可能都有吧。
他望向应淮成,有些无措地想去碰他的袖子,刚伸出又缩了回去,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和那两人的话没什么区别,都很坏。
应淮成看见了他往回收的手,自嘲地笑了笑,他对时熠说:“所以,以后离我远点,我和你想象中的那个人不一样。”
“我包你一个月,你只收了我十万。”时熠低头小声说。
应淮成轻笑,“学生价。”
“夜场的保安说你从来只陪一个晚上。”时熠忍着泪,还不放弃。
应淮成看到时熠的衬衫领口,纽扣系得很紧,他乖巧得连穿西装都像偷穿大人衣服。
他记得时熠的信息素是香草味的,他曾趁他睡着时偷偷吻过他的腺|体,然后被他的甜味搅得一夜无眠,怎么会有这么干净的孩子,干净得衬出应淮成的肮脏。已经颓败的人生就不要参与别人的青春了,他明白这个道理。
“傻子,那一个月是谁比较吃亏啊?好像是你吧。”
应淮成微微弯下腰,凑近时熠的脸,他表情玩味,语气又轻又残忍:“动心的人是你,又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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