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应淮成和他担心的是同一件事情。
他揽住应淮成的脖子,“那不行,我已经决定了,毕业两年后开始准备,我一定要让应淮成在三十岁之前当上爸爸!”
18
婚礼前一天晚上,应淮成显得有些不镇定。
时熠以为他紧张,可想了想又觉得不对,应淮成怎么会紧张呢?这种词都不会出现在应淮成的字典里,他翻了个身,滚到应淮成胸口,问他怎么了。
应淮成沉默许久,然后说:“这是我们的婚礼,不要管别人说什么,好不好?”
时熠没听懂,懵懵地望着他。
应淮成用指腹摩挲着时熠的唇,眸色深沉又复杂,“对不起宝贝,你本来可以在所有人的祝福中进入婚姻,而不是和我一起背负恶名。”
时熠这才反应过来,应淮成怕有人会在婚礼上冷嘲热讽,闹得不愉快,毕竟他们的婚姻至今都是商界茶余饭后的话题,一个混夜场的alpha和未婚先孕的omega,无论哪个听起来都很不入流。
时熠本来不用背负这些的。
可他什么都不怕,他整个人趴在应淮成身上,然后抱住应淮成的脖子,安抚地摸他的头发,他身上的香软气息瞬间把应淮成笼罩住。
时熠慢慢地说:“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可骄傲了,你相信吗?我以前特别听话,我妈给我安排什么兴趣班我就上什么,选文还是选理,填什么志愿去哪所大学,都是父母的安排,他们对我很好,但从来没有真正地考虑过我的想法。这么多年我也习惯了,懒得反抗,直到遇到你。”
“我的叛逆期姗姗来迟,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包养了你,第二件事是喜欢上你,第三件事是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怀了你的孩子。”
“第四件事是嫁给我。”应淮成插话。
“不是,”时熠严肃地摇了摇头,然后捂住应淮成的嘴,反驳道:“这才不是叛逆期,这是我深思熟虑之后作出的事关我人生的郑重决定!”
应淮成的眼神里只剩下缱绻的爱意,无法用言语表达。
“所以啊,不要担心别人的眼光和想法,那些都不会成为我的困扰,他们越不看好我们,我们越相爱,甜甜蜜蜜,气死他们!”时熠啄了一下应淮成的嘴唇,又说:“老公,知不知道?”
应淮成把时熠抱得很紧,“知道了。”
婚礼当天,偌大的宴厅中央,时熠笑得很甜,一直开心地望着他,丝毫不去管宾客们探究的目光。
交换了戒指,走完了流程,他们退到台下,荣老爷子上台慷慨陈词,搞得好像是荣氏的年会。
席间,应淮成用只有他们俩能听见的声音,说:“遇到你是我最大的幸运。”
时熠挑了下眉,故意拆台:“这句都听腻了,换一句。”
应淮成也不恼,认真想了想,“其实我一直没有告诉你,那天晚上你指着我说要包我,你朋友问你包多久,你说一个月,我特别失望。”
“哦?”
“一个月太短了,不够我回忆一辈子。”
时熠红了脸,用戒指上的钻石划了划应淮成的手背,又抠了抠应淮成的戒指,“那我就包你一辈子了,够你回忆两辈子的了。”
应淮成握住他的手放在掌心,“我的荣幸。”
……
四年后。
时熠毕业之后,先去一家银行券商基金工作了两年,然后又出国读了两年的书,日子过得丰富多彩,性格也比以前开朗。
应淮成很满意,只是偶尔看到时熠和朋友们聊天聚会,还是忍不住要吃醋。
时熠能看出来,在视频电话里问他,应淮成还装作无所谓,时熠跟他撒娇,他还说:“你要和朋友出去玩就出去玩,不用陪我聊天,我工作也挺忙的。”
时熠眨眨眼睛:“真的吗?那我去玩喽?”
应淮成板着脸说:“嗯好。”
正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时熠大喊了一声他的名字:“笨蛋应淮成,演技好烂!”
他跳下床,把手机对向门口的两个行李箱,然后兴奋地说:“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老公,我明天下午就回家了。”
应淮成语塞,怔怔地看着屏幕里的小孩朝他扮鬼脸,过了半分钟才反应过来。
“下午三点哦,来机场接我。”
“好。”
……
时熠检查出来怀孕的那天,应淮成在外地出差,听闻这个消息之后,连夜开车回了家。
时熠心疼坏了,但应淮成好像都不嫌累,抱着时熠说:“宝贝辛苦了。”
“这没到辛苦的时候呢。”
应淮成曲起手指,叩了叩时熠的肚皮,幼稚地警告:“你给我听好,乖一点,不许皮不许闹。”
时熠笑出声来。
又过了一阵子,时熠带着应淮成去了X城最有名的庙,说要烧香祈福,他们一同跪在佛像前,闭目合十。
拜完之后,时熠凑上去问应淮成:“你许的什么愿?”
应淮成脱下外套给时熠披上,含笑道:“你猜?”
“母子平安?”
应淮成摇头,“我请求佛祖保佑我下辈子还能遇到你。”
时熠一愣,随即转身又跪了下来,嘴里还念叨着:“顺带着把下下辈子的也预约了吧。”
走出寺庙,又是四月,一片不知名的粉色花瓣悠悠荡荡地飘下来,落在时熠的发顶上,应淮成看见了,却没有伸手。
时熠踮起脚尖,亲了一下应淮成的脸颊。
花瓣忽地掉下来,顺着时熠的头发,滑到手臂,最后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那时阳光明媚,风很静,花开正盛,爱人并肩而立,一切都温柔得不像话。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