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言多必有失。
雒容走后,温诗颜微扬的唇角落了下去,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她忙掏出手帕捂住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鲜血渗透了薄薄的手帕,这几个月温诗颜咳血多次,却无人知晓。
温诗颜处理好带血的帕子,再用干净的手帕擦了擦红唇,目光投向远处的虚无。
窗外的雪花依旧不停地飘落,只是落的比先前更急,从最开始的洋洋洒洒变成了大雪纷飞。
这三月的飞雪,是在为温家鸣冤吗?
偌大的长清宫冷冷清清,温诗颜双手合十为温家祈求平安,为温氏更是为父亲。
温氏满门锒铛入狱已一月有余,不知在那阴暗潮湿的环境里,父亲和母亲受不受得住。
温家世代对朝廷忠心耿耿,温世庚更是豁出性命也在所不辞,这样的忠臣一脉竟被诬陷通敌卖国,而当今圣上真的信了。
他,居然信。
温诗颜想着想着,两行清泪划过消瘦的脸颊,眼窝深深地凹陷进去。
温诗颜算了算,有段日子不曾见到皇上了,自温家出事后,孤卿寒就未曾踏进长清宫半步。
温诗颜当即冷笑一声。
当年,孤卿寒能坐上太子之位,全权仰仗温氏的功劳,如今他能坐上圣上之位,自然也少不了丞相府和温诗颜这个嫡女的一臂之力。
狡兔死走狗烹,怎的,这么急着想与她断绝关系么?
温诗颜咬咬牙擦干泪水,眼底流露着少见的戾气,孤卿寒这般无情无义,莫不是真如兄长所说,最冷帝王心。
良久,温诗颜褪去了戾气,微不可查地摇了摇头,叹息一声,这些都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狱中温家的消息。
她已经许久许久都没有得到温家的消息了,父亲,母亲,兄长……
都会没事的。
“皇上,望你能查明真相还温家清白。”
一连几天,温诗颜都苦苦地守在长清宫宫门,日日眺望程乾宫的方向,盼啊盼啊,终于盼来了孤卿寒。
“皇上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