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人搂在怀里,两人相依相偎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朝,就有老臣指责虞相不守宫规,夜宿皇宫。娶后纳妃的折子堆成一叠。
辛夷看向下面蹦哒的欢的御史,以及各方为娶妃蠢蠢欲动的众人,辛夷懒懒的靠在龙椅上,看着下面吵吵闹闹关于立谁为后争论不休的众臣,打了个哈欠,支着下巴看他们吵。
这辈子他和虞卿想在一起,看来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等大臣吵的差不多了,统一口径转向帝王的时候,就看到似笑非笑看着他们的帝王。
这皇帝可与先帝不同,这新帝可是实打实战场上下来的人,骨子里带着军人特有的杀伐果断,就前段时间的革新,以死为柬的活下来的没几个,他们也就嘴上逼迫逼迫这个心思诡异的帝王,实际的也不敢做什么。
虞卿第二日就恢复了,朝局不稳,辛夷一个头两个大,虞卿也身负重任,便回了丞相府。
辛夷放心不下,赏赐了许多东西,被丞相府重新修缮,现在不是两人在一起的最好局势,还是等他真正掌控朝堂再说。
到了一年一度的春耕季节,宫里的桃花开了,漫天飞舞的十分漂亮。
虞卿却无心看花,只是拿着一本奏章匆匆的往勤政殿走去,眉微微皱着,一副心事重重样子。到了勤政殿,却是被高丰挡在了殿前:“虞相可是找陛下么?”
虞卿颔首点头:“烦请公公通报。”
常丰是先帝身边的大总管,就算辛夷对他也有几分尊重,虞卿也知道这人不简单,不会有轻视。
常丰却是一福身,“陛下不在殿内。”
虞卿便是一愣,辛夷素来勤政,而且这段时间国内事情实在有点多,不在殿中,也不知是出了什么事。
尚未询问,常丰却开始说了,“宫里要有新生命降临了”。
虞卿沉默了很一会儿,才很慢很慢的抬起身来,“谁的?夏姑娘?”
夏芷柔是虞卿心中的一根刺,辛夷登基后第一件事就是从大牢里提出了先宁国候嫡女夏芷柔,什么解释都没有,还被下旨管理后宫,虽然后宫无妃嫔,但宫人众多,都由夏芷柔一个管理。
难道,他有意立她为妃。
拂衣起身,年轻俊美的丞相低头垂目,看不分明神情,“敢问陛下何在?”
常丰抿了抿唇,而后轻声道:“陛下在后宫。”
虞卿蹙起了眉头,修长的指头用力地攥着手中的奏本,以至于骨节都泛起了苍青的颜色,又是一阵沉默,方才用一种似乎是生生压抑着什么的温和语气道:“谁?”
常丰摇了摇头:“宫里有人已有九个月的身孕……”而后又补充似地道,“陛下登基一载,膝下空虚,是时候有子嗣出生了”。
死死捏着奏表的手指略微松了力道,只是眉仍是紧锁着,虽然之前就想过有朝一日帝王会有后宫佳丽三千,如今出现一个他都心绞痛,以后后宫不知多少孩子出生,一想到辛夷的怀里躺着另外一个女人巧笑嫣兮,还会有他们共同的孩子,到时候,他是什么呢?
“所有太医都轮番诊过脉了……九成是男胎。”常丰仍是低着眼,很突兀的补道:“陛下并不希望与虞卿起争执,叫奴才转告虞相一声,‘不要忧心,等尘埃落定跟他解释’”。
虞卿安静的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递过那本奏章,“烦请公公代呈。”
辛夷和祁隆大眼瞪小眼,又看了眼帐内熟睡的安筠,父子俩出了寝宫。
祁隆皱眉,“你想好了,为了一个男人,值得吗?”
辛夷没有说话,活的久了,权势,地位,名利都看淡了,对感情就越发依赖了。
祁隆看着情种一般的儿子,第一次产生怀疑,让这孩子做帝王,不知是对是错。
辛夷没有多留,回了勤政殿。
常丰双手递过奏本,“虞相呈上奏本,请陛下御览。”
辛夷打开,宜州春旱,粮食幼苗不生。
“他有说什么吗?”
“没有”。
“好,你下去吧”。
辛夷揉着眉头,思索修运河的可行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