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夷不许宫人称虞卿为皇后,她并不想后位限制住虞卿,就像现在,明明可以交给宫人筹备的年祭,他却放心不下,诸事亲力亲为。
他的虞卿,不该这样患得患失。
帝王的宠爱,天底下多少人费尽心思打破了头也争不到的东西。
自己好不容易争到了,一直以来都是攥的紧紧的,生怕有人抢了去。
婚前他身为丞相,立身清正,兼领台省,帝王若无意,他做一辈子贤臣,可是偏偏这人给他希望,就像是饮下了毒品,一时甘美,过后,欲罢不能,便是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上有纲常人伦,下有悠悠众口。
此间无对错,只是世所难容罢了。
倘使辛夷是个荒淫残暴的君主尚还好些,奈何帝王英睿天成,煌煌烨烨一代明君之姿耀眼的让人不敢置目,空置后宫,独宠一人,他这祸国妖后的名声是背定了,可是即使为妖后,他也要替辛夷守好。
总不能叫后入青史品评的时候,说他眼瞎。
一夜缠绵,年轻的两具肉体尽情的欢愉,等虞卿沉沉睡去,辛夷才意犹未尽的抱起人清洗。
擦干净人塞进被窝,辛夷拿起锦帕给他擦脚,虞卿的脚很小,看着跟他的人一样,精致秀气,温温软软,看着粉色的指甲,辛夷低头一笑握着他白嫩的脚丫子在脚心落下一吻。
虞卿最怕痒了,动了动脚那痒痒感还在,一脚蹬过去,真中辛夷的鼻子,揉了揉酸酸的鼻子,辛夷忍不住低笑,好在睡着了,要是这家伙醒着,知道了又该纠结了。
没有安全感,他便给他安全感。
宫宴在积极筹备下终于来了,帝后二人盛装出席,歌舞升平,辛夷觉得无趣,看自家皇夫如同巡逻领地的小豹子不由想逗他。
看到两人在上面的小动作,宗亲席位一白胡子老头不满的讲酒杯磕到桌子上。
“陛下,老臣本不该干涉后宫之事,可望皇上注意形象”,这人是祁氏宗亲,有权批评后辈。
“三皇祖父这是何以?”辛夷也不逗虞卿了,支着下巴看着义正言辞的老人。
“自太祖皇帝起,我祁氏皇族子孙繁盛,而如今到陛下登基,皇室的血脉就单薄的很。陛下难道就不反思吗?”
辛夷挑眉一笑,“三皇祖父不必太过担心,此事朕心中自有分寸”。
看老人还一脸不满,旋即又煞有介事的叹了口气,“自古天家亲恩薄,尤其是兄弟之间……寻常百姓家倒还能图个多子多福,然而我皇室血脉却绝非多多益善。”
“天佑耐天定帝王,我再生十个八个抢夺他皇位的,岂不是逆天而行,三皇祖父可还记得四皇兄?难道想看历史重演?”
老王爷手一抖,当今圣上,脾气古怪,杀伐果断,他老了,不怕死,可是他还有一大家子人呢,旋即叹了口气:“皇上说的也是。古往今来帝王家,多得是兄弟阋墙……也罢,也罢。”
便也不再提起此事。
众大臣悄眯眯的没有说什么,众人对虞卿的手段却越发忌惮,先前还有大臣送儿子入宫,后来被都被原模原样送回来,能让一代帝王如此,也是史无前例。
又坐了一会,辛夷便和虞卿便起身离开,留下大臣们吃喝玩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