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
项宁安话音未落,云非羽虚弱的声音从间断的咳嗽声中传来,苍白又无力。
“我在……”
不经意间,项宁安看见了云非羽洁白的衣袖上一抹明目的红,她声音立时哽咽。
云非羽又咳了一声。
“咳咳!”
若非他咳嗽的间断时间长,听见他咳嗽的频繁,还以为他是个病入膏肓的肺痨子。
连咳了好几下,缓和了一下,胸口没那么闷,云非羽才靠着木墙,努力平复语气,说道:“宁安……他们”
可是,话才说了几个字,他忍不住又咳嗽起来。
咳了好几声,缓了缓又继续说:“他们一定会来救你的,你要好好的。”
“我知道。”
“还有”
云非羽感到眼前一晃,忽然有黑影闪过,一瞬间他竟感到眼前一片黑暗。
短暂的错愕后,他很快冷静下来:“宁安……”
“我在呢。”
云非羽似乎有些语无伦次,宁安开始察觉到不对劲,忙跟他说话:“皇婶,你,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你怎么了?”说着,宁安忽然哭了。
云非羽眉头一皱,却蓦地笑了,声音是惯有的温柔:“我没事,你别哭。”
“可是……”
可是你都开始说胡话了。
项宁安怎么敢说:你说的那些话就像是在交代遗言。
她怎么敢。
云非羽知道自己解释也是白费,索性便不掩饰了,笑了笑,故作轻松道:“人固有一死,老死病死都是一样的。”
“不一样,不一样的。”宁安大声反驳。
云非羽的笑便忽然僵住了,那样苦涩,可为了不让宁安难过,他还是温柔的说:“听话,如若……”
话说到一半,远处传来动静,是进入暗牢的地板被拉动的声音,云非羽静了声,宁安也扭头往那边看去。
现在不是送饭时间。
和云非羽预想的一样,和宁安预想的不一样,进来的是两个没见过的人,穿着打扮也不像是寨子里的人。
那两人径直走到云非羽那间地牢,随后打开门进去,也不管云非羽的身体是否吃得消,拖拽着人就往走。
“你们要做什么,放开他,你们要带他去哪儿。”
望着那两人冷漠的神情,以及仿佛没有人性的拖拽手段,宁安急得大喊。
可是没人听她的。
“沈君山呢,我要见他!!我要见沈君山。”
云非羽还是被拖走了。